小猪 小猪 还是小猪

    她眯起眼眸，将鼻尖凑上去，吸入一口气的时候，灿灿的头顶浮现出一团白光。白光没入黑猫的口中。

    在场的人全部屏息，事后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目睹到了这样的一幕——

    黑猫化为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跪坐在灿灿身上，而那校服，与灿灿以前穿的一模一样。

    晚晴在灿灿的胸口用手指比划两个字，在场只有极少人看懂了那两个是什么字——

    “喵~”

    她爬下灿灿的身子，径直走向窗户——所有人给她让路。

    再见。

    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也只能说出口这两个字而已。

    但是——这两个字，也没法说出口。

    就算听不懂吧，灿灿……也一定会理解。

    她纵身跳下窗台，在半空化为一只黑猫。优雅的弧度像是在凌空飞行。

    她挂在一棵树上，再沿着树枝倒退攀爬到地表。离开吧离开。

    她确实没有能力改变。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灿灿，你的残念，我来帮你实现。

    022

    蛋糕。有小猪的蛋糕。

    “小猪！”他指着小猪欢快地叫。他的属相就是小猪。

    “是啊，灿灿很快就过生日了，到时候再给你买小猪蛋糕。”母亲蹲下来微笑。

    “小猪小猪！”他在柜台前蹦蹦跳跳。

    “生日了才能吃蛋糕。”母亲皱眉。

    “小猪！小猪！”他嘿嘿地笑。

    “是啊，走了，再过几天给你买小猪蛋糕。”

    他顺从地跟着母亲离开。

    他并不能听懂那只是随口的许诺。对于他而言能够听懂周围人的指令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他不了解其他人的心理活动。

    很快到了生日的那天。他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是因为那个小猪他记住了自己的生日——小猪小猪。

    但他吃到的只是一碗面条。

    “小猪！”他大叫，“小猪！”

    他要的是小猪。

    “小猪？”母亲皱眉，“什么小猪？”

    “小猪！”

    母亲早已经忘了有关小猪的一切。没人会记得那随口的许诺——

    也就没有人理解【小猪】是什么。

    他生气了，他喊着小猪。

    所以生气，才是小猪。

    ------

    晚晴拽着阿乒到了蛋糕店。

    “你不是不喜欢吃蛋糕么？”阿乒不理解。

    “可是灿灿想吃蛋糕啊……”

    “啊咧？灿灿？”

    这时候距离灿灿的离开已经有三天，身体也已经在火焰中消失，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

    “灿灿要吃小猪蛋糕啊。”晚晴解释。

    “小猪？”阿乒忽然想起，灿灿这个孩子好像确实一直会说【小猪】啊……原来是想吃小猪蛋糕？

    这也太超出常理了吧？

    “小猪蛋糕~蛋糕~”晚晴蹭着阿乒的侧身，眼睛眯成一条缝。

    “行行行我买我买。”阿乒是最禁受不住晚晴一副柔弱的萌样的，只得转身对甜品店店主说道：“来一个蛋糕。”

    “小猪蛋糕~”晚晴继续蹭。

    阿乒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他颤颤巍巍地对一脸莫名其妙的店主竖起右手食指：“来一个小猪蛋糕。”

    等了十分钟，店主将蛋糕师新做的小猪蛋糕包装好放在柜台上。阿乒付了钱，把蛋糕交给晚晴，很无奈地叉腰：“这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