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次的国庆假日像这次的假日一样,是在恹恹的病态与懒懒的情绪之中度过的。
潘韵青一个人躺在床上,耳边传来的是客厅里文萁菲与何厘互相斗嘴的笑闹声,心绪却漫无目的地飘荡在云里雾里。
文萁菲与何厘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这对于挑剔朋友比挑剔男朋友还眼高于顶的文萁菲来说,不能不算是个奇迹。从小到大她只有潘韵青一个知己好友,追逐在她周围的男孩子像走马灯一样的来来去去,她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睛里。好多人怀疑她的性取向有问题,更有甚者还怀疑她爱的人就是潘韵青,但是只有她们心里最有数,现在多了一个何厘,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让那些追求了她多年的男生们全都伤心到了太平洋。
对于何厘,潘韵青是带着一份欣赏的态度去接纳她的,比起文萁菲聪明但是漫不经心的性格,何厘更多了一份稳重与细心,她具有一个好律师的潜力,未来的律师之路必然不同凡响,两个人在一起相互配合,恰好可以弥补潘韵青性格上大而化之的缺点,三个人成为铁三角是必然的事情。
从李乘风那里逃回来之后,潘韵青还是不能避免的发了三天的高烧,是文萁菲与何厘衣不解带的伺候了三天,才终于让她脱离了病体的折磨,逐渐好转起来。
拿着李乘风通过韩昭的手转过来的新手机,文萁菲与何厘第四天才知道了事情的内幕,文萁菲当即就想找李乘风去算帐,但被何厘阻止住了,潘韵青也以沉默的形式表示了自己的赞同,文萁菲无可奈何之下,除了恨李乘风入骨之外,只好暂时打消了报仇的念头。
而今天,趁着潘韵青大病初愈,文萁菲与何厘兴冲冲地买回肉跟面粉,打算包饺子给潘韵青吃,两个从来不会做家务的女孩子连玩带闹,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钟了,但饺子的影子还没见到,让潘韵青几乎要对这场饺子宴失去了期待的信心了!
“青,你看!这个像不像兔子?”文萁菲笑着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只面捏的古怪东西献宝似的道。
潘韵青扫了一眼耳朵比身体还要长的怪东西,好笑的道:“你培养出来的新品种?”
“怎么你也这么说?!”文萁菲噘起嘴巴:“厘子跟我说这是文氏新品种兔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还说要请我吃饺子呢?我说怎么见不到饺子的影子,原来文大小姐是把精力用在制造新品种上面去了!”潘韵青捏了捏她的鼻子,翻身下床走出卧室。
卧室外面的小客厅里,何厘坐在桌子旁边,聚精会神的低头忙碌着,她面前铺着一大张报纸,有模有样的摆着几十个软趴趴的饺子,而旁边,则东倒西歪罗列着十几个走形的小动物,显然是文萁菲的杰作!
“饿了吗?我刚刚烧上水,再等几分钟就有的吃了!”何厘听到她脚步声忙道,一边挥汗如雨:“小眯除了捣乱什么忙也帮不上,拜托你把她抓走吧,派她什么差事都可以,只要她别在我眼前乱晃就行了。”
“谢谢厘子,辛苦你了,面粉沾到头发上了!”潘韵青坐到她对面,替她抚去发边的粉末。
“我也辛苦啊!为什么都不感谢我一下?”文萁菲翘着嘴巴,又抓起一张面皮,却被潘韵青打开了手。
“你的辛苦建立在自己的玩乐之上,有什么好谢的!”潘韵青斜视着她:“去把手洗干净,顺便盯着厨房里的水,水滚了叫我们!”
“哦——”文萁菲不甘不愿地拉长声音,转身走向厨房,门铃在此刻响了起来,有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大声叫道:“您好,请问潘韵青小姐是住这里吗?”
潘韵青与何厘对视了一眼,示意文萁菲开门,文萁菲跳过去打开门,却被两大束火红的玫瑰花涌了进来,站立不稳之余吓了一大跳,没好气的道:“搞什么东西?红海泛滥了吗?”
“请问是潘小姐吗?有一位李乘风先生送您的玫瑰花,一共五百二十一朵,请您签收!”送花小弟机械化的报告着,忍不住上下打量面前的文萁菲,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又惊艳的光芒。
“无聊!”潘韵青嗤之以鼻。
送花小弟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两个气质迥异的美女,嘴巴大张着,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后被人顶了一下,另一个送花小弟跟着走进来,又是两大束玫瑰花,挤挤压压捧到文萁菲面前。
“全都在这里了,请潘小姐签收!”第一个小弟殷勤的把纸笔送到文萁菲眼前。
“找错人了!”文萁菲嫌恶的哼了一声,转头走进厨房。
潘韵青站起来,走向面红耳赤看着文萁菲背影的小弟,接过纸笔,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钱,一同送回小弟手里:“麻烦你,出小区左转过两个路口有一家老人院,请你帮忙把这些花送到那里,就说是李先生的一份心意,我想老人家们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请务必通知李先生,下次送东西不要送花儿这类没品位的垃圾,如果想送的话请他买营养品或者直接捐款,反正他一向喜欢拿钱砸人玩儿,地址同样是那家老人院,请不要忘记了,谢谢!”
礼貌的送客,然后一脚踹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