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韵青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愁眉不展的注视着窗外朦胧的夜色,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马路上的汽车也逐渐拥挤起来,从二十四层楼望下去,就象一只只移动在光河里的小小的甲壳虫,路边建筑物上的霓虹灯也跟着亮起来,变幻着各种各样的造型,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天空中照旧看不到一丝星光,城市里光污染太严重,满天除了一片暗红色的天幕以外,连月亮的光芒都被隐藏进了天幕里面。
办公室门被人轻敲了两声,陈翘翘推门走进来,看见背对着她正发呆的潘韵青,笑着走了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问道:“在想什么?”
潘韵青微震了一下,没有回头,苦笑道:“我在想李乘风——”
“昨天刚刚送走他,今天就开始想他了?”陈翘翘抿嘴笑着。
“不是的,”潘韵青摇摇头,转头看着陈翘翘:“我今天早上吃早点的时候,遇到以前菁大学生会的同学,我们好像有两年多没见面了,所以聊了一会儿,她跟我提到了李乘风。”
“她知道你跟李乘风订婚的消息了吗?”陈翘翘看着她。
“没有,我没敢告诉她,”潘韵青紧锁着眉头:“她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八卦大王,我怕一旦告诉她我跟李乘风的事,恐怕不出一个礼拜,同学圈子里就会有好多人知道这件事了。”
“你跟李乘风的事早晚一定会传出去的,就算你现在隐瞒着他们,又能隐瞒到什么时候呢?”陈翘翘笑着摇头:“难道到现在你还介意他曾经的历史?”
“说不介意是假的!”潘韵青叹了口气:“我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而已,他回国内之前发生的事我并不想追究,所以我也从来不问他,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心里会有一些不舒服。本来我已经准备忘掉他曾经的花心经历了,可是今天早上遇到滕学文,她跟我提到李乘风,说出来的话一直让我很费解,我很想找她问问清楚,却不知道找个什么借口把她约出来,所以我才感到很烦恼。”
“你那个同学跟你说的什么话?”陈翘翘好奇的问。
“她跟我说,她遇到了王喻,王喻跟她讲了许多关于李乘风的事,还说以前我们都误会他了,本来我还想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她男朋友一通电话打过来,她马上急匆匆就走掉了。”潘韵青烦躁的摇着头。
“你这么说的话连我都感到好奇了,”陈翘翘歪头思索着:“她说你们以前误会了李乘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不通,所以才觉得烦恼啊!”潘韵青抓了抓头发,走到办公桌旁边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一问李乘风?”陈翘翘建议道:“既然你好奇他在美国的经历,找他问的话不是更直接了?”
“我不想让他以为,我是个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无聊的人!”潘韵青摇头。
陈翘翘沉默了一下笑道:“难怪刚刚跟李乘风确定关系的那几个月,你的心情糟糕到那种份上,折磨你的不止是他的花心经历,恐怕还有你不能从他嘴里亲口证实的无奈吧?”
潘韵青皱着眉,陈翘翘又道:“或许是我词不达意,其实你是怕如果他真的亲口承认了,你心里会更难过,所以你根本就不想问他!”
“可能有这方面的理由!”潘韵青轻轻点头。
“既然你不想问他,那就去问你的同学好了!”陈翘翘笑道:“找老同学出来吃饭还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吗?大家好久不见了,聚一聚也是应该的,不然,叫厘子小眯一起出来好了,反正你们以前都是学生会的干事,也都好久不见了!”
“厘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小眯那家伙——”潘韵青连连摇头。
“我给她打电话,她在家闷的够久了,是时候该出来活动一下了,不然真的就要变成化石了!”
陈翘翘无奈的摇着头,拿起手机给文萁菲拨了过去,可是手机跟座机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陈翘翘有些泄气的按掉手机。潘韵青道:“还是算了,小眯那里就不指望她了,我先跟滕学文约个时间好了。”
她很快找到滕学文的电话打了过去,一听说潘韵青邀请她吃饭聚会,连何厘都一起过来,滕学文马上欣然应诺,约定好时间以后挂上了电话,陈翘翘那边跟何厘也联系上了,向她点点头。
总算何厘没有给她掉链子,潘韵青松了一口气,陈翘翘开玩笑道:“每次一遇到李乘风的事,你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我看这辈子你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又取笑我!”潘韵青涨红了脸。
“不过想一想,李乘风对你又何尝不是用心良苦呢!”陈翘翘感叹道:“一天一通国际长途不算,还经常找借口给你送东送西的,感情方面付出的一点也不比你少,你们两个应该算是绝配了!”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潘韵青撇了撇嘴,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口是心非!”陈翘翘刮脸羞她,拉起她的手走向门口:“下班了,我们还是先去吃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