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很大,但各处都摆满着燃烧的油灯,如此一来并不会影响他们的视线,室内充斥着浓郁的熏香,说不出是什么,倒也不会令人反感。
商珠疏盯着舞动的火舌,不由皱了皱眉。
蒋浩解释:“这灯油里面混了安神香。”
安神香?呵,说的好听,是安魂吧。
江细云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排满的排位,心中无比悲凉:“为什么?”
这简单的一个问题包涵了很多,让蒋浩不知从何回答,只能沉默。
“因为他们不想死,还想要永葆青春……”商珠疏纤细的指尖,一起一落的点过最前排的几个牌位,漫不经心道:“既然他们不想死,那死的只好是别人咯。”
蒋浩继续沉默,一旁的阿黑绕着他转。
江细云皱眉:“这算什么理由?”
蒋浩苦笑:“我只是想帮你们逃出去,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很多时候,理由就是这么简单而又荒缪的。”蒋浩感慨,目光定在深处的一个牌位上:“就像……那些人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女儿交出去,作为献祭的祭品。”
江细云感觉整个人如掉进冰窟窿一般,冷的血液都要停止了。
蒋浩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阿黑的毛发,用空闲的手指着里边的一个牌位:“蒋芸,我妹妹。”
“她十岁了。也只有十岁。”蒋浩说着,看向江细云:“你们很像。”
江细云内心有些抗拒,无论是这个故事,还是这个人……都是悲剧。
再说……
哪里像?名字的云都不是同一个字。
她们一点都不像。
蒋浩自顾自说到:“她是第一个祭品。在那些迷路的旅客来这之前,他们都是牺牲自己的孩子。”
“这个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嗯,八年前吧。那年冬天,我们村死了很多人,都是些耐不住寒冬的老人。其实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例,只是那年尤其严重罢了。”
“村子里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他们每天都在恐惧着死亡。”蒋浩眼中闪过愤恨:“直到一个游方的术士的到来,他们以为看见了救赎。”
“术士交给他们转寿之法,就是将活人的寿命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蒋浩呢喃:“那时……我躲在这。”说着指了指放灵位牌子的桌下:“对……我亲眼看着他们将我妹妹献祭。”
江细云心酸的想,这是怎样黑暗的童年啊!
蒋浩像是像是陷入了回忆:“大祭司会将祭品放在祠堂的正中心,用刀子将祭品的血放干。再将祭品骨肉分离,脏器取出分门别类。”
江细云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但这祭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时想不起来。
商珠疏补充道:“还有一点,为了保证祭品的鲜活度,所以都采用活祭。”
“呕!”江细云直接吐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巧合,她是跑开几步再吐的,等顺畅多了以后,才发觉自己站的地方好像是祠堂正中心……
商珠疏:“……”真能挑地方。
蒋浩:“……”
江细云心虚:“你们谁带了纸?”
没人鸟她。
江细云不放弃:“留在这里会有味道的。”
“……”你也知道。
商珠疏直接一个法决丢过去。
江细云直觉全身爽利,地上的秽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细云感激的看向商珠疏,可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江细云瞳孔微缩,眼底的惊恐一晃而逝。
商珠疏:“磨磨蹭蹭的。”
江细云慢吞吞的回到商珠疏身旁:“咳咳,还是有点不舒服,都怪你们说得这么血腥。”
商珠疏瞥了她一眼,别说跟人类来往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这么胆小的人类。
可这个人类怎么知道她在找食物呢。
江细云现在脑中乱做一团,撇了眼趴在地上懒洋洋的阿黑。
江细云心有戚戚的问:“蒋浩,你们村是怎么挑祭祀品的?”
蒋浩愣了愣:“问这个做什么?”
江细云苦着脸:“我就想知道他们看中了我啥,我改还不行吗?”
蒋浩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看眼缘。”
江细云:“……”这他喵的让人怎么改。
只见某不要脸的一脸悲愤:“天生丽质也是一种错啊!”
商珠疏:“……”
蒋浩:“……”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这眼缘取决于他是不是想进食。
商珠疏冷漠:“估计是你看起来很让人有食欲。”
江细云忽然记起大佬之前给自己贴的“食饵”标签,挣扎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说我秀色可餐吗?”
商珠疏为了防止她继续歪曲事实:“不,我只是想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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