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知道吗?艺术天性与她结合的那么好。她静静地坐着,更象是软软地倚着乐线与光线之上轻弱的魂,完全地融入音乐、月色,以及她手中的烟头上冒着的烟与闪着的光。
人在车上,车泊在开满桃花的小镇,小镇枕着铺金泻银的月光。金中良慢慢地置在半眠之中,屏气凝神,感触音乐的灵魂与个体的灵魂相互的赏识,相互融入。那是他,是她。在桃花镇的夜色中奔行。
来桃花镇只几小时,金中良无法扼制地爱上身边的女子?三十五年的生命,从没放一个女子入席。今天,百般期待她的荣耀走入。
烟火的明灭之间,映出她鼻尖与唇上或明或暗的妩媚。这么近,却那么远。
眉眼,口鼻,倦容,净洁的颊,姬小丹由内在的素养供养的外在气质,传神地感动着金中良。金中良想对她说,即使让我为你去死,我也愿意。
虽然有些誓言最终都会沦落为谎言,从而被看作俗不可耐,可是,他很想对姬小丹说,如果你不反对,让我一辈子照顾你,好吗?
音乐缥缈如纱,金中良的眼底,姬小丹披着一身白纱,走入月光中,独舞自怜。她是清水白莲的悄绽,莲香簇拥,于月光里流向东,流向西。于鼻翼间流连,在唇齿间张望。
姬小丹带给金中良的是占据灵魂、超凡脱俗的美。
有仿若神曲的音乐,有漂亮的女人落坐身侧,有郊外的恬静月光,有老木亲手酿得酒还在胃内滞留,多种交感杂糅的感觉在神经上游走。
金中良无心地吸着烟,吸进肺腑里的气息里不再是烟草香,还有一个女人的气息,似铃兰与杜若般的好闻。
“有一位教授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当人吸一口烟时,如果当时就用X光看他的手指,手指的边缘是灰暗的。当烟入肺之后,手指边缘就成黑色的了。”金中良将手张开,迎着月光看。
“那是一片落叶,织着秋天枯黄的流苏。”小丹平静地接着说,“死亡是死亡者的节日,我其实早就期待着这个节日的到来。我无权,也无力,将我的生命给杀害了。于是,我期待着这个日子早一点来到。是车祸,还是地震,还是海啸,我会乐于接收死亡的现实。我应该庆幸,这尘世居然将与我的关系剪得这样干净彻底。我还赖着不走干嘛?”姬小丹会在话间吸烟,口吻中带着自嘲,带着灰暗。
金中良侧目,深坐的女子吸烟的样子有点惨虐。“烟终是不适合女人的。”金中良小心谨慎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关于生的道理他不必对她讲起,他相信她已经有太多的时间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比谁都看得透彻。
“对你是习惯,对我,是陪伴。”姬小丹鼻中轻哼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音,她的状态是无奈与彷徨。烟在手指中捻来转去。
你宁愿让一支烟陪伴,我坐在你身边,你竟可以视为无物?金中良的心如蚁噬般难过。人在咫尺,心隔天涯。
音乐将她心内的伤口轻轻揭住,痛从未消弭过,“进也忧忧,退也忧忧。中良,江振宇视你为兄弟,我也视你为兄,日后,我便叫你中良哥。请跟我说说瑞龙集团吧。”她微微抬起小下巴,小丹将话题转向瑞龙集团之前,又进一步确定了她与金中良之间可能的关系。别把她当作傻瓜,她对金中良的言语与动作有所的观察,她能感受到他想接近她,并且给过很多暗示。
侧面下巴不是尖尖的样子,有一些丰腴,更彰显出女人性感的味道。金中良借机去看她,被她下巴处的性感给迷住一会。很想伸手过去,爱怜地抚摸。可是,她为什么说视他为兄了。这是委婉的回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