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你要是再这样,我找那岳高飞拼命去,姐们不连累你。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钟彤推开小丹,小丹信以为真,眼泪倒是被吓止住了,伸手拽住钟彤牛仔短裤的皮带,“你要干嘛去?”
“姑奶奶,不用你出头,找人拼命的事有我呢。”钟彤大拇指往面颊上指了指。
岳高飞象耗子一样,找了一个方向,溜得没影没踪,走得越远越安全。再往前冲就是校区的铁栅栏了,灰褐色的铁栅栏上镶着南方大学的标志。这个标志,曾引得岳高飞无数骄傲。
岳高飞暂时借着一棵大树藏起身,回头,校区隐在一片密栉相依的林木后面,什么也看不到。曾经自信暴棚的岳高飞此时一脸的苦难深重。他站在矛盾对立的中间。他细胞中的一点艺术因子会让他有些良心触动,他觉得伤害一个女子过于残酷,所以,他既不想无情无义,又不想断送大好前程。既迷恋氧气美女的姿色绝佳,又怕所作所为昭示天下成为万众唾骂的禽兽。岳高飞恍动的眼神看到他双脚正走在一根钢丝上,脚下万丈深渊,随时会有摔下去粉身碎骨的危险。
钟彤是否真要找岳高飞拼命,小丹真假难辨,拉着钟彤的皮带,将几欲冲出控制的钟彤给拽着,“谁让你出头了,你知道什么呀。这事跟谁都没有关系,如果说错,那错在我。”
钟彤替小丹撩去脸上的乱发,捧着她泪痕纵横的脸,“什么状况?你是怕你的高飞受伤,还是我呢?”
小丹这样想,我的灵魂给了他,那有再赎回来,爱情就是一次冒险的赌博,她对钟彤说:“人这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几十年前申志摩的话是说给今天的我听的,我又何尝不是这样,他已经将爱给了我,我还要他什么呢?”
钟彤窝着嘴巴,做了一个非常吃惊的鬼脸,“从何说起呀妹妹。”
小丹虽说得轻松,何曾甘心过。当初将身体付出想得也太肤浅了。今天才知道,付出身体那不过是一个前奏,之后的事,根本不在自己设计的范畴之内,“有一天,你爱了,你会知道。其实爱他,只是你的事,与他真的无关。如果他回馈了你,说明你们有缘份。如果他选择回避,说明你们并无缘份。伤心也是你的权利,别迁怒于他,因为你不应该强迫他违心地来爱你。”
“你可真是伟大的女性,连吃人的狼都被你原谅了。何必反过头来安慰我,受伤害的好象不是我钟彤呀。”钟彤噙着一缕散慢的笑,“什么乱七加八糟的。我记得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一颗真正被伤了的心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明白。小丹,你如果能想得这么透彻,我还能说什么呢?那你的这场眼泪流完之后,就该收拾好心情了,走吧走吧,上午还有一节课。唉,只是这节课是岳高飞的,我赌他不会来上课。”
钟彤帮小丹收拾了脸上的残妆,口中说:“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你早晨磨蹭化妆来着,原来化妆也是为了他呀。可怜,可悲。这千行泪水将春妆打残。现在这梨花带雨的,谁人来替你擦?”
“我没事。哭过就好了。”小丹心至麻木,所以,并不是好了,而是失去知觉。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