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觉得死得其所,这对我,何尝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我会对你感激不尽。既是天意。对我的孩子也是一个交待。”姬小丹目光呆滞地看着屋顶,斑驳的白粉象一面哭泣的墙。
屋瓦上滴下的雨水声打在青石上,滴,滴滴哒……把人身体上的气力全部抽尽似的,还有信念,一起带向一个无岸无渡的未名时节中去,然后沉没。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田大勇吃力地想,也不得其意,无法理解姬小丹话中隐含的意思,死就死吧,怎么那么罗嗦。
“回去告诉你的妈妈,准备婚礼吧。”姬小丹冷笑着望一眼田大勇。
“什么?”
“你不是想娶我吗?那就娶吧。”姬小丹冷然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别戏耍我玩呀。”田大勇掠过一丝喜色,又觉得这不大可能,眼神就又暗下去。跟这种女子打交道真累,干嘛这么拐弯抹角的。
“以后你就尽情地糟蹋我吧,别让我看不起你,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我看你家的屋子也不大,大概我也不能要求你给我一套明瓦大屋的房子了。就这样吧,我这间屋子也放不下一张大床。你呢,有时间就过来,想来就来。记得,我要速死的那种方法,你可以好好想想。现在,你可以滚了。”小丹将脸别向墙内,清源正自顾地玩着小手。
田大勇抑制不住地欢喜,深夜,他高大的身影穿行在淋湿的小巷中,脚步踏起一汪汪水花。
田大勇走后,小丹才望向窗口,她轻声地说:“这红碧扑染的浮尘,它不过是我落泪与叹惜的深帷,从此再与我不相干了。这一年的春天,注定是为我准备的死祭。”
次日,接到欣儿电话,“钟彤,我要嫁人了。”
“嫁人,岳高飞离婚了吗?”钟彤小声问。
“不,我要嫁给田大勇。”姬小丹平静地说。
办公区里人多,因为副关长对她在上班时间打电话已有看法。钟彤拎着手机溜进厕所间。厕所间里有几个女孩子在补妆,钟彤打开一扇门,进去。
钟彤用更小的声音说:“是我疯了还是你太疯狂,是我要喊救命还是你该喊救命。我真弄不明白,死丫头,你要干什么?你清楚你要干什么?哦,对对,你是跟我说玩笑而已。”
姬小丹干笑着说:“彤彤,你看我现在的境遇,你觉得我还有那份雅兴跟你说玩笑话吗?是真的,你不为我高兴吗?我这可是要结婚了。”
钟彤一头雾水,“当真?”
“当真。”
“是不是他威胁你了?你别怕,我找人收拾他,你千万别怕他。我要让他的那九掉全断了。”钟彤难掩怒火。
“别瞎猜了,铁板钉钉的事,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并不是征求你意见的。”
无法接听下去,钟彤对着手机大叫着,“结去吧,结你的狗屁婚去吧。”她掐断电话。
厕所里的女同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吓得满心的惊恐,听到首饰盒与粉饼掉地的声音。一个个悄悄地闪出厕所间。钟彤攥着拳头,差点向镜子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