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对他们好,也对我们全家好。敏感时刻,一句不经意的话,都有可能引火上身。”
“别看陆霜陆涛所在单位不是政府部门,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也不是火眼金睛,可以看穿别人心理。”
原来是这样。
厉元朗长舒一口气,攥住白晴的手,轻轻拍了拍,喟叹道:“你刚才的态度真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算了,时间不早,我们也要早点休息。但愿明天能过个安稳的春节。”
这句话是厉元朗的真实想法。对于普通人来讲,春节是全家团聚的美好时光。
而像厉元朗这种家庭,却如同全身压了一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晚,厉元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白晴知道丈夫有心事,她也非常想知道答案。
从始至终,厉元朗避重就轻,显然于劲峰的那通电话,具有高度的保密机制。
白晴一介女流之辈,懂得分寸。
该她知道的,厉元朗肯定会说。
不说,是不想让她参与。
有时候,知道越少越安全。
厉元朗睡不着,白晴同样失眠。
夫妻二人背对着背,各自想着心事。
以至于次日醒来,每个人眼睛都是红的。
吃过早饭,陆霜一家人向父亲话别。
厉元朗夫妻和陆涛在门口目送陆霜全家乘车离开。
返回后,厉元朗刚走没几步,王主任叫住他,招手示意。
厉元朗过去打声招呼,走进王主任的办公室。
递给厉元朗一支烟,王主任半开玩笑说:“我知道你最近心事多,抽一支,好给脑细胞放个假。”
厉元朗不置可否的接过来,先给王主任点燃,点着自己的香烟后深吸一口,“王主任,你有什么话请明示。”
“我们只是闲聊,谈不上别的。”王主任摆了摆手,“元朗,你有什么打算?”
王主任服务于岳父,内中详情自然了解。
既然他这样问了,厉元朗也没必要隐瞒。
“不管我愿不愿意,离开泯中省估计就在最近了。”厉元朗如是说:“对外人,我会服从组织的决定。接受任何调遣。可你问我,我思来想去很久,让我选的话,我更趋向做一些实质性的工作。”
“比如呢?”王主任弹了弹烟灰。
“我想去龙安省。”
王主任弹烟灰的手顿时僵住,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你对若州还是念念不忘?”
龙安省西南方向和泯中省交界,北面与汉岳省毗邻。
厉元朗直言相告,“你说的只是其中之一,我考虑龙安省距离汉岳省很近,方便我照顾家庭。”
“这些年来我经常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对妻子和儿女有亏欠,是时候考虑家庭因素了。”
王主任却说:“你真想照顾家,为何不选择汉岳省,那样不更近么!”
厉元朗笑了笑,“王主任这是在考我。岳父住在楚中,已经给省领导增添不少负担。我若是在这里任职,李书记和胡省长脑壳可要大三圈了。而且,我想换一个全新工作环境,接受新的挑战。”
“你要接受新挑战的话,江浦市倒不失为一个理想选择。”王主任建议道。
厉元朗则道出内心想法,“江浦太招眼,最主要的是,在江浦任职的干部,都是重点培养目标。至于我,恐怕还不到火候。”
这话说的没毛病。
廉明宇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他在江浦市弄了一个副省级,之后去了京城团委。
仅仅几年工夫,就从坏城市常委副市长成为泯中省长。
坐火箭的升迁速度,让人望尘莫及。
每走一步,扎实稳固,似乎他从政以来,早就提前规划好一样。
反观厉元朗,磕磕绊绊,披荆斩棘,历经艰苦和艰难,才走到今天。
人没法比,也不能比。
听了厉元朗的选择,王主任摸着下巴,认真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