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红,妳想知道我们那六个同伴是怎么死的吗?"
堀川的一句话勐然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她的身子一僵。
堀川所说的"六个同伴",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他似乎本就没打算等待她的回答,迳自接下去说道,"清光是被一把枪刺死的,当场碎刃。安定亲眼目睹这个画面,不顾三日月的阻拦冲了上去,独自与那把枪对抗,结果下场与清光一样。"
"不要说了……"
"长谷部有天趁着大家不注意,擅自出阵,结果自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够了,堀川,我不想听了——"她内心中有什么逐渐勒紧,心脏彷彿快被绞碎一般地疼痛。
"兼先生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下攻击。虽然当下只是重伤,我也尽快地为兼先生包扎了,结果因为我们没有手入室、没有审神者的灵力修復,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兼先生的刀刃破碎。"
堀川看着飞红,面上依旧微笑着。
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这个口口声声喊着"兼先生"的付丧神,如此平静地叙述那个于他而言如此重要之人的死亡?
飞红不敢去多做想像。
"至于鹤丸与一期……"
"堀川国广!"飞红大喊了声。
堀川的表情未曾改变,只是笑着问道,"妳不想听事实啊?"
"我……"她抱紧自己的身子,低下头来。"对,我不想听。"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三日月当初是怎么折了他们,更不想知道他当下的表情是怎么样。
——纵使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表情会多么淡漠,但她就是不想从他人口中听到当下情况的描述。
"这样啊。"堀川也没有强迫她,将她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之后便站起身来。"好了,包扎完成。"
她动了动手臂,肩上的伤口还有点疼。
似乎看出她的疼痛感,堀川边收拾着东西边道,"别拉扯得太大力就不会让伤口裂开。不过之后得习惯点才行,毕竟我们没有手入室啊。"
"……"飞红只是沉默着。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山姥切缓步而来。
"训练告一段落了?"
"是啊。"堀川走上前去,"有什么事?"
山姥切也不含煳,直接便道,"准备出阵。"
"这么快啊?"堀川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山姥切瞄了眼飞红,"妳也要去。"
飞红闻言顿了顿,"……你们要攻打哪个本丸?我可不可以……"
虽然她已经成为"敌人"的那一方,但她的心却依旧向着原先所在之处。
要让她去与审神者、与跟他们有着同样容貌的刀剑们战斗——
"不是袭击本丸。"
山姥切淡淡地说着。
"是去阻止溯行军。"
飞红一愣,才刚反应过来,就见山姥切已经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阻止,溯行军?
身为敌军的他们,要去阻止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