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等待,手入室的门终于打开来。
一期赶紧迎上前去,“药研,没事了吗?”
“没事,让你担心了。”药研安抚性地笑了笑。
一期见他面有郁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叮嘱他多休息。
药研应了声,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才刚回到这里的鹤丸只看到药研离去的背影,不禁问道,“药研这是要去哪啊?”
“散心吧。”一期哭笑道。
药研深锁着眉头,谁也没通知地便跑出了本丸。
当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飞红曾经住过一夜的小屋前。
叹了口气,他轻轻推开门。
室内昏暗,清冷无光。
没有突然朝他袭来的刀刃,更没有那娇小的朱色人影。
他烦躁地搔了搔脑袋,随便地席地而坐。
这一坐下,他那纷乱的心似乎也沈了下来。
——不是静,而是沉落。
深不见底。
他将身子蜷起,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并将下巴轻靠在自己的双膝上。
脑内回荡的是飞红的那一句“我是三日月的人。”
这句话代表她彻底拒绝了他们想要她回来的期待。
然而,比起这个,更让他感到烦闷的是……
想起飞红摇摇欲坠的样子,以及后来三日月替她舒缓了这个疼痛,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不了解飞红了。
为什么她会一再地选择违心地待在那个地方?为什么她的身子会变成那样?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知道。
他不明白。
……或许打从一开始他就不了解飞红。
那样天真快乐的飞红,真的是她吗?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问题。
——所以,他是为了什么而执着于想将她带回来?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沈声回答着自己。
“……因为是同伴。”
没错,因为是同伴。
不论飞红的真正性格究竟如何,他能明白飞红是真心在与他们相处、并且珍视这份感情的。
他更清楚此刻她一定是因为不得已才会选择这条路。
他的双手悄悄收紧,眼神变得坚定。
因为是同伴,应该有福同享,更该有难同当。
飞红她……根本不用自己去承受什么事情。
因为是同伴,他们不该对飞红产生一丁点的不信任甚至失望,如同至今她仍然担忧着他们一般。
因为是……
他的内心猛然一跳,心底的阴霾尽散,视野豁然开朗。
是的,他不需要想那么多。
不用迷惘、也不用彷徨。
只要做他所能做到的就好。
——带她回来。
他一定要带她回来。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的呢?她已经承受了够多够久的压力了。
如果连他们都不再坚持地对她表示始终如一的态度,让她独自面对那些混沌,那么飞红的内心又将如何?
“不是坐在这里休息的时候了。”
他站起身来。
纵使那些人强大如厮,他这次也要把人带回来——就算是用捆的,也要把人拖回来!
这么想着,他推开门便朝着月色奔去。
同一时刻,飞红从三日月的怀中探出头,朝着那座她住了几日的本丸看去。
三日月察觉到她的动作,低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把视线移开,缩回对方胸前。
三日月也不再多问,脚下踏着步伐,由堀川领头带路、山姥切垫后,几人飞速地在林中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