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刀尖即将没入对方胸口的那一刻,一道让人生寒的声音响起。
"看来是我最近太过放鬆了呢。"
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觉得刀刃遇上了阻力。
定睛一看,刀尖已被对方用两根手指夹住。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失败抑或是因为对方眼底的冰冷。
三日月微微勾起嘴角,轻声道,"还是对妳太宽鬆了呢?"
她面上毫无血色,想倒退一步远离这让人胆颤的男人,但手上的刀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三、三日——"
"妳想说什么?"三日月笑着起身,将她的刀刃放开,转而轻柔地触上她的脸颊。
这样亲暱的举动却让她更加恐惧。
"明知道找死的举动,妳却还是做了呢。"
"我……"她吞了吞口水,做起垂死挣扎。"三日月,能不能换个地方?只要不是他们都可以,你说的我都可以做到。"
三日月有些好笑地开口。"妳觉得我该如何信任一个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刺杀我的人?"
飞红低下头来。
"妳找死的举动可真是让人惊讶。"他的脸上虽然笑意盈盈,但那笑容却透出一丝的残忍。"如果妳想死,我可以成全妳。"
"……我只是,想要去保护我所想保护的事物。"飞红低声道。
三日月静静地看着她,面不改色。
她抬起头来,望着那张过分美丽的面容,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恳求。"如同你想完成你那重要的事情一样,我想保护他们的感觉,绝对不在你的决心之下!"
"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三日月冷笑了声,伸出手绕过她的颈子,拉扯住她那高扎在背后的长辫。力道很大,让她不禁倒抽了口气。
"妳的那一点点决心,与我相比?"
飞红挣扎着抬眼,"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敢肯定——"
话还没说完,她只觉得喉处一疼,接着是后脑磕上了牆的晕眩感。
再次睁眼,她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三日月隻手抓着她的颈,将她抓离地面,然后往牆上轰去。
"咳咳!咳!"她大力咳了几声,才喘过气来,但头还是有些晕。
"小姑娘,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三日月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会需要妳,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能够帮助到我、举一反三的存在,而不像那些溯行军那般只会听从指令。"
她没有时间细想三日月说了什么,只因为她又再次被三日月从地面上提起。
"而妳……我并不是非留不可。"
他收紧手,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真的就要死在这裡了吗?
双手大力地抓挠着三日月那隻掐住她颈子的手、双脚胡乱踢着对方,但他却不为所动。
视线逐渐变得一片深蓝,又从蓝的边缘逐渐变黑。她只觉得耳鸣的声音响彻脑子的每个角落。
力量逐渐流失,恍惚之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那让她安心的声音。
——听说,那是苏木的叶子相互摩擦产生的声音。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落到地面,打在三日月的脚上。
三日月随眼望去,动作却突然一顿。
随着他有些鬆开的手,她从死亡的边际被拉回来。一看眼前人低垂着眼,她也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
地面上正躺着一体御守,深蓝如他,但上面却充斥着满满的伤痕与污损。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此刻却突然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