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该突破的,是他们设下的这个阵法。
依情势来看,这应该与山姥切为了放她出去而破坏的阵法相同。
根据山姥切所言,如果硬闯似乎会受重伤,但具体该如何破阵山姥切也没有让她看清。
果然只能硬闯啊。
那么问题来了,所谓“重伤”到底有多重?
抱持着一丝“山姥切在唬我”的希望,飞红左右张望了下,最后找来一张椅子踩上去把固定在墙上放置东西的木板给拆了下来。
因为是硬拔的,在木板终于松落的那一刻,她重心不稳地直接摔下椅子,连带着把木板上的小瓶子给砸下来,摔落地面碰个粉碎。
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她转头望去,只见那破碎的玻璃堆中露出一小片枯黄。
她小心地避开碎玻璃,捡出那片枯黄。
“……这是?”
一片带着细枝的枯叶被她拿起。
也是在这时,她才看到树枝的尾端用细绳绑了卷小纸条。
她打开一看,四个字映入眼帘——“苏木长青”。
是长青,不是常青。
这是什么意思?她突然惊觉,“苏木”出现在她周遭太多地方了。原以为那棵院中的苏木只是巧合,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棵树对他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那时不时听到的、柔和得让人安心的叶音,代表着什么?
似乎有什么想法就要显现,这时她的脚一动,踢到边上那片木板,她才猛然拉回思绪。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她随手将那枯枝放到一旁的桌上,拿起木板小心翼翼地朝门口靠近。
就在木片的一端触上门板的那一刻,瞬间一阵如刃般锐利的狂风袭来。
她吓得连忙倒退,却只见手上的木板那端不仅出现十几道刀伤般深刻得几乎穿透木板的痕迹,甚至还被削掉了一小角。
她面色一白。妈的,这是要死人的节奏。
犹豫了片刻,她才再度打起精神,又拿着椅子拆了房间内所有可见的木板,就连那张木制床也不放过。
而后又将床单拆下来,用自己的刀裁成细条状,再一一连起,充当绳子使用。
接着她把所有木板一个个绑到自己身上,不到半会已经全身沈甸甸,远远看着就是个木头人。
她吃力地走到门口,做足心理准备,一咬牙就使尽全身的力气打开门往外冲。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她耳边就传来木板碎开的声音,身上也处处都是火辣辣的疼。
没有被保护起来的长辫被风切割断,发丝因此飘散开来。
因为编发而有些微卷的发,现在只剩下及背的长度。
她只觉得后脑一轻,而后冲出阵法的她摔了出去。
木板因为布条断开而从身上落下,露出了即使被木板包覆却仍旧伤痕累累的她。
她伸出手擦去自己眉角渗出的血色,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那归于平静的房间门口。
就算做了防护措施,自己也伤成这副德性……她一点也不敢去想像自己要是脑残地直接冲出来、甚至只是在其中多待上一秒之后会有何后果。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才再度起身,朝着青檀的本丸方向冲去。
你们一定要等我……拜托一定要等我……!
她在心底无限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