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只孤傲的九智山狐狸,多的是万年的钟乳岩。
缘无所畏惧的抱起小狐狸,抚摸着它的毛发,双目凝视它,大有怜惜之意。
“狐狸。不该又是那样古怪的名字?”
看见这只小狐狸寒音无意的想起来为郑念初送上的“泽见”,再联想到现实中,这只可怜兮兮的狐狸是一个实足的替代品,山洞的夜漫长孤独,永生永世活下去的缘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派遣内心的苦闷。
“我赐了她名字,叫九虚。我说过青城的娃娃怎样挣扎都难以摆脱不了我设的局,这场赌局注定你输了,狐狸成为不了人。”
缘不慌不乱的解释道……
郑念初明明魂飞魄散了,没有理由变成狐狸的模样由九缘重新带回来,寒音心里一琢磨,这件事充满古怪。往简单想是缘心里有愧假装捡着一只野狐狸,往深处想刚才的或许不是一个简单的梦,冥冥之中是天在暗示什么。
“你未能找到她?”
寒音追问道。
“她大概跑去哪躲了起来。不入世的狐狸贪玩些。”
“气息呢。”
“那狡猾的家伙用香水掩盖了,我……信任你,寒音你不会撒谎的。”
“是,无论她去哪,你都能逮住她。”寒音心虚的应付道。
“假若死了呢?”
缘甩出这个沉重的话题。
“如果死了的话,灵魂会入无目的九智灵狐图。不至魂飞魄散,无人祭奠,无处追念。”
哪怕只存一魄,画上的狐狸图当是完整的,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转过头来,脸上由当初的信任转变成了置疑。“寒音,她没躲进画里,每一魄具散……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那样你会感知到。”
寒音接着掩饰。
“那日,她的生辰,我喝醉了,你灌的我。”缘蹲在他身旁,拿出帕子来,替寒音擦去脸上的汗珠,她注意到曾经那双澄澈的目光一直在逃避她。
“九虚她魂魄散了,心脏插了一把刀的狐狸,很难活下来的。”
寒音坦言道。
“你看见了?”缘平淡的追问道。
“节哀。”他双手合掌,祈祷到。“来世以普通人重生,这对她是最好的结果。”
“我问你看见了吗?”她心寒的紧紧抓住寒音的手,质问他。一副同菩萨样慈悲的脸在这只修炼多年狐狸面前仿佛成了铜铸的面积,机关算尽的缘仿若让一个自诩遗世独立的僧人看了笑话去。
寒音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他内心依旧期盼着佛会原谅犯下罪过的人,漫长岁月过去他仍能追回曾经的信仰。
“你看见了也没救她,明明打开画轴即可,画可聚灵狐之魄,我早早的告诉你,你依然选择见死不救。”此时的缘仍然抱有一丁点希望。
寒音闭上眼睛,落下泪。这种相互厮杀的场面不是他想看见的,郑念初变成九虚,变成杀人的囚徒,即便那样被蒙了心智的他未想到那么多的人希望她活下去。
“是。”
他承认了,承认在小破庙门口,他目睹一切,未遵从心里的善,从始至终没有打开那副画卷,看着九虚的三魄消散无踪迹可寻。
他只盼着那个可悲的女子来世能为自个活一次,不沦为一场赌局的筹码,可惜的是她已经没有来世了,承载了缘一魄的他又没法解脱。
“刀插进心脏,酒盖住了我的鼻子,嗅不到一丁点她的气息,嗅不到了……寒音,是我控制了她的梦,梦魇是我带去的,被逼疯的是她,死不了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