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他说一定要给我草原上最尊贵的婚礼,让我此生无憾。”
“此生无憾”多美妙的词啊!陈非武从未对他的说过,他和她永远平静的如激不起浪花的死水,毫无波澜。在遇到他们之前她从不知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这般开心,开心到可以感染周围所有的人。这种毫无顾忌的日子在她六岁以后就再没有了,她记得她曾静期盼过时间能够停止,这一次她再一次期盼时间能够停止,让她能慢慢享受这种没有忧虑的日子。
“想什么呢!”流渝打断了她的思路。
“没想什么,早点睡吧。”阿房看着她无瑕的面庞,忽然有种冲动掐着她的面颊,摇晃着她,跟她说:“我在想我们这辈子都当好姐妹。”不过基于这个念头过于幼稚,她忍住了。
也许是白日里耍的太累了,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流渝看着她微翘的睫毛,听着平稳的呼气,轻轻翻了个身叹出一口气。她在想如果没有那些人,那些事的话,她就能带着她和他们一起去匈奴,去看世上最美的草原,一起策马,一起放羊,然而再帮她找一房男子,等以后她们都有了孩子,男孩就认作兄弟,女孩就认作姐妹,一男一女就结为姻亲。高歌欢唱的度过这一生。
可如今她却只能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她不想当一个卑鄙的人,可是她爱了,爱上那像山一样的男子,爱上了那个不善言语的匈奴人。
为了爱,她摒弃了她的父王。
为了爱,她摒弃了她的国家。
为了爱,她摒弃了她的子民。
路走至今日,她自私了那么久,不得不再走下去。
终是垂眸,却不敢落泪,她怕她听见,辗转却又不能入眠,终是起身向冒顿的房间走去。
摇晃那个鼾声如雷的汉子,冒顿哼哼唧唧地不愿睁眼,嘴里嘟囔着骂道:“他娘的,谁打扰老子春,,梦。”
“梦见谁了!”
“梦见……”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看见心尖上的人儿站在面前,不由地冷汗一头,紧忙堆上一脸笑容。
“我还道你是不善言谈,想不到原来只是有辱斯文之辈不敢开口。”流渝有些假意装怒。
“我……没……你……”这个八尺汉子又涨红了脸。
“好了,不打趣你了。你陪我聊聊。”她的男人,她自是最了解的。就像这世上除了她又有几个人知道他满肚子装的的学问才识呢!
“恩”
“你爱不爱我?”
“爱!”她的话题转的有点快,但是这个问题于他不需要思考。
“那我要的你是不是都会给我??”她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那眼神似引诱,似抢掠。
“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给你。”他是个汉子,他的话从来就是一诺千金。
……
两人促膝而聊直至天明,看着冒顿沉沉睡去她方才离去,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她喃喃地说:“阿房,希望有朝一日我所求的能帮到你。”她从未想到这一晚的促膝,让她多少年后成了一只雄鹰翱翔了整个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