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太医方才回到太医院,执事太监便来传旨,秦王召见。
嬴政在书案前,无聊的翻着史册,见太医进来,开口说:“寡人近日夜间总是发梦,太医帮寡人做个药枕吧!”这些时日他确实不能安睡,夜间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始终是阿房的身影,有时是笑意盈盈,有时是无尽恨意,扰的他心神大乱。
“诺!近日来气候阴晴不定,王上千万保重龙体!今日就有好几个夫人感染风寒了!”毕竟是年岁大了,太医在一旁絮叨不止,还不忘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嬴政的神色,见没什么不妥,又小心翼翼说了一句:“为王上龙体着想,望王上最近先不要召见了染上风寒的夫人了,以免污,秽之事冲撞圣体!”
“恩!此等小事,你同敬事太监交涉,让他记录在案便是了!”嬴政说这话时,眼皮都没抬。后宫的女人向来如此之多,若此之麻烦,若不是有时需要顺应全局,他才懒得去搭理这帮女人。
“诺”太医应声退下,在院落中同敬事太监轻声交谈,只是这声音,顺势落入嬴政耳中。
“今日染上风寒的有,魏流宫的流渝夫人,还有……”只这一句嬴政便坐立不能安,用午膳时方不知自己都吃了些什么,整个下午只是在寝宫中踱来踱去,方至黄昏时分终坐不住,长叹一口气,同太监说:“摆驾魏流宫!”
“流渝夫人今日染了风寒,王上还是改日再见吧!不如先召见其他夫人!”小太监好心提醒,他可不想王上去了一遭在染上风寒回来,这样大的事他可担待不起。
嬴政冷冷宛了一眼那小太监,又说一句:“摆驾魏流宫!”
“诺!”毕竟他只是个见眼行事的小太监,王上执意如此他也无法,只能跟在身后。
行至魏流宫,门口的宫女太监方要接驾,嬴政拂袖摆手噤声,屏退了下人,踮脚轻轻走了进去。
软榻之上,阿房只着了夹衣沉沉睡去,面色苍白无光,原本光洁的额头在睡梦之中依旧紧蹙在一起,许是染病的滋味不好受,嬴政看着这般模样的阿房心里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房间那一侧,药炉上煎着汤药,只是那星光火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在一旁看火的棱儿正拖着下巴,打着瞌睡。不时还砸吧砸吧嘴,仿佛一场好梦。
嬴政走上前去,狠推了棱儿一把,怒斥道:“滚下去!”三个简单的字,他却刻意压顶了声音,生怕惊扰了软榻上的人儿。
棱儿看着嬴政的模样,又想起那夜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战,急忙退下,只是趁着无人注意之时,狠狠宛了一眼阿房。
棱儿退下后,嬴政亲自执了蒲扇将药炉中的火苗一点点扇旺,不多时整个室内充斥着诱人的药香,嬴政小心翼翼将汤药倒入碗中,一口一口吹凉,方才走到阿房床前,想唤她起身喝药。
此时一缕斜阳映照在阿房脸上,先前病色笼罩在阳光之下竟然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姿态,恍然间如一只慵懒缱倦的猫咪。
如此模样,让嬴政看的痴了,终是忍不住一点一点向她靠近,只一步就能尝到她的唇,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