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好!”皇上看着李斯呈上的折子,心中很是满意。
“不知设宴之时,皇上想让那位夫人随行?”李斯忽而直望着嬴政。匈奴是外邦,民风教化与中原颇有不同,在匈奴人眼中若是款待,女主必须同行,否则便有不尊敬之意。李斯拿此相问,其实更像知晓的是嬴政心中盘算。
“就环夫人吧!”嬴政淡淡说了一声。
“微臣以为不可,论品级环儿位列八大夫人之末,不足以陪同皇上接见来使!”李斯断然道。
“那你觉得谁合适!”嬴政不曾抬眸,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楚服夫人乃是嫡长子之母,她方有此资格!”
“李斯你是告诉朕,环儿不足为后吧!”嬴政终是懒得同李斯绕弯子,直接一语道破。
“正是!”李斯却也是丝毫不避讳。
“百官三请奉后,你都没曾出言,今日何故如此?”
“皇上想听真话吗?”李斯忽然冷笑望着嬴政。
“朕不想!”嬴政直愣愣看着李斯,李斯心中所想,他懂,可是他不想听。
“皇上既然不想听,微臣便不说!但是微臣今日想告诉皇上,那个位置皇上可以一直空下去,就是不能让别人坐上去!”如是多年李斯第一次再嬴政面前如此放肆。
看着这般的李斯,嬴政当下怒气陡升,扬手将书案的玉玺扔向李斯,厉声,道:“朕将这玉玺给你怎么样!”
“微臣不敢!”李斯跪地,虽是告饶,却也看不出半分退让。
“你不敢?你敢与她合谋杀害朕的亲儿,敢与她合谋盗玉玺号令百官,你还有何不敢?”十五年,嬴政第一次将此事说出口。
“微臣甘愿受罚!”
“甘愿!?你们都甘愿,你们都是大秦的功臣,就朕是小人!”嬴政的胸口好似压了千斤重石。
“皇上……”李斯低唤一声,心中有些歉意。
“吕相如此,你如此,她也如此!世间都道朕疑心甚重,宁可日看奏折三百,也不肯假手于他人,可是你告诉朕,朕身边谁人可信?”说道此时,嬴政的身子已然有些微微颤栗。
“皇上想要信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臣,什么样的妻?”李斯心中虽是有些歉意,但依然发声逼人,这个结若是嬴政解不开,累的只有他自己。
“下去,朕累了!”嬴政当下瘫坐在椅子上,每每李斯想与他谈及此事时,他总是这种推脱——有些伤一碰便痛。
“纵然皇上不想听,微臣还是要说,那个位置除了她,谁也没有资格!”李斯已然咄咄逼人。
“滚!”嬴政怒吼一声。
“那是微臣欠她的,也是皇上欠她的!”临走李斯仍不忘扔下这么一句。
小梦在外阁看见李斯离去,叹了口气,奉了一杯香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