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单于在天有灵,也不愿看见太后如此!”
流渝的泪水再一次轰然而下,自从冒顿走后,她是第一次如此伤心,如此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影卫从怀中掏出丝帕递给流渝,又淡淡说了一句:“冒顿单于临死之前还不忘着指挥北伐,他总想着将他一生所有的东西都送给太后。我还记得冒顿单于曾经嘱托夸特将军,只要是太后想要的,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为也要助太后达成心愿。冒顿单于将匈奴的铁骑,匈奴最忠心的将士留给太后,希望的就是太后能坚强的走下去,太后若是守不住就是负了冒顿单于。”
听着影卫的话流渝有些动容,用丝绢再一次拭擦眼角,良久,良久之后,终于斩钉截铁地说了额一句:“我定不负他!”
她不能负他,就算天下所有人都说她是牝鸡司晨,因为这天下是他用血用泪送给她的聘礼。
她不能负他,就算从此残月孤灯终老一生,因为这儿是他留给她唯一的家。
她不能负她,就算有一天被人挫骨扬灰,因为除了这儿她无处可去,这儿残留着他和泰儿的气息。
翌日匈奴朝殿之上,宣读单于遗诏:北苑大王幼子冒质,生性聪慧,立为新单于。摄政太后辅助二代单于,雍容睿智,封为摄政圣母皇太后。
“就连阿房都帮我做了最好的安排,我若是坐不稳这江山,当真是无颜见任何人!”流渝站在张贴出的皇榜前,低声喃呢了一句。
日上三竿,流渝顶着烈阳一步一步回到客栈,一反常态的往肚子里猛灌烈酒。
“太后喝的太急了,容易伤身!”影卫淡淡说了一句。
“如果我守不住这江山就是对不起他们所有人对不对!?”流渝苦笑着对影卫说。
影卫不语,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今晚我要去会一会月千,不管发生任何事,不准任何人踏足中军大帐!”流渝下了老大的决心,闭着眼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一句。
“太后有什么打算?”影卫心中莫名一阵担忧,他当了她的二十余载的影子,对她的了解胜过对自己的了解。
“我要保住这江山,就只能把月千想要的给他!”
“太后……”
“我没有其他路可走……”流渝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愣愣地看向远方。她不知道这般决绝的做法,冒顿会不会怪她。可是她知道,他一定会理解她。
这一日,流渝在心底,长叹了一声,道:“若有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妻,只是我一定先你一步离开,我累不起了!”
匈奴皇宫之内,夸特在小单于的灵柩外同几个侍卫纠缠。
“夸特将军你不能进去,太后有令她要陪小单于走完最后一程,任何人不能打扰!”
“放肆!耽误了军情,你们担待的起?”夸特怒气陡升,差点就将那不知好歹的侍卫一脚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