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鸡鸣,薛蟠刚从一个小子身上爬起来准备放水,就听见下人急匆匆来敲门!
“哪个不长眼的,莫不是菊花紧了!”
敲门声戛然而止。
“矬头矬脑,没一点眼力劲儿!”
昨夜,那人牙子给自己送来一个样貌俊秀的小子,令薛蟠分外满意,但心中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叫英莲的才是自己要争夺的对象。
他也不是真喜欢。
最主要是有一个叫冯渊的小子,敢和自己争!
作为金陵有名的纨绔,岂能丢了面子?
论财力,论势力,还没有哪个人敢和他薛蟠薛文起相提并论的,小小一个冯渊,还给他脸了?
薛蟠越想越气,非常后悔昨天没有差人将那小子打死!
又倒在床上歪了半晌,直到日上三竿,才爬了起来。
一开门,就见到昨天那个人牙子在门口候着。
“老二?你怎么过来了!”
“薛大爷,大喜啊!大喜啊!”
薛蟠奇怪道:“我有什么大喜的?”
“昨儿个,来了个好货色!我谁都没敢告诉,一到货,就紧紧巴巴的往爷您这儿赶!整个金陵啊,我看就薛大爷您能消受得起。”
“哦?”
薛蟠大喜:“在哪呢,快带来我瞧瞧,真如此的话,少不了你的赏!”
“薛大爷,您说哪里话!小人还想向您告罪一声哩。”
老二讪讪道。
“哼哼,是不是冯渊那个怨种非要买人?我可告诉你,你们几个小瘪三拿了我的银子,如果敢把人卖给他,小心您们的狗命!”
薛蟠哼声道。
“哎唷!冯渊什么样的出身,哪里能和您相比呢。如果是他要买,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卖啊!您拔根鼻毛都能把他戳死!”
老二连忙叫冤。
薛蟠一边穿衣,一边好奇问道:“整个金陵城还有谁敢不给我薛蟠面子的?我就知道,昨天就应该将冯渊那个腌臜货直接差人打死,现在好了,什么忘八犊子都来敢跟我别苗头。”
老二连声道:“薛大爷,我的亲爷爷哟。你可不敢在这么嚷嚷了,被人听了去,您没事,小人可一定得死了。”
“到底是谁?带老子去瞧瞧,两个人老子都要!”
老二也不在多话,领着薛蟠并着六个豪奴摔门而去。
碧瓦青云,一片朱红叠翠。
琉璃华光,雕梁画栋如许。
不敌神女一笑,仙子落尘。
薛家偏堂一雅致小院,凉亭之内,一女子闲坐读书,单手托腮,露出一段洁白皓腕,盈润如玉。
一弯拂烟眉,错错落落,浓淡相宜,眼似水杏含情,丹唇皓齿,鹅蛋脸上如刀裁过的鬓角勾勒出当下难以在找出第二个如此标致的美人,谁若有幸瞧上一眼,定会感慨,这才是美人中的美人,腹有诗书,鹤立鸡群。
“莺儿,薛大爷可是领着几个豪奴出去了?”
少女淡淡说道,声音大气沉稳。
“姑娘,是呢。还有一个陌生人引着。”
“我看那人生的尖嘴猴腮,又与我哥哥喜形于色,急急燥燥,恐有事端生出来,你去跟上瞧着,有大大不妥的地方速速回来告我!”
“是,姑娘。”
那老二领了薛蟠不往城外去,而是往城北黑市去了。
各种各样见不得光的生意都在那里进行。
莺儿一路尾随,到了入口处犯了难,这里鱼龙混杂,多的事亡命之徒,她一个小丫头,在这里真被绑了去,想找都没地儿去找的。
悻悻然只能去了沿街一家酒楼,点了两杯茶水,就近守着。
薛蟠跟着老二一路疾走,此时气喘吁吁骂道:“直娘贼!你这狗东西,今日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保准叫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么大老远,也不知会老子一声,老子好坐轿子过来。如今脚酸腿麻的,糟了多大的罪过。”
老二干笑道:“薛大爷,要不小的背你?”
“滚你的,到了地头了,背哪门子背!赶紧带我去见人。”
“薛大爷,就到了!”
绕过一个北巷子,老二走到一个漆黑小门处停下,镜妊蟠跟上,才推开门站到一旁:“薛爷您先进!”
薛蟠冷哼一声,带着六个豪奴大摇大摆的就往进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和我小霸王薛文起作对!我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哟,这是谁啊!我甄府买个丫鬟,在这金陵城竟做不了主?”
小翠听到薛蟠的声音,叉着腰从内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
这丫头薛蟠认识,算是金陵城中最豪横的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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