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我觉得你与其去考虑调查什么,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你现在的情况恐怕很不妙啊!人没有脉象就像……唔,就像大地没有河流,很快就会成为死域。”
“不至于吧,我觉得我现在很健康啊!除了没有内力真气之外,一点都不碍事。”
“等小姐回来,我告诉她,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家小姐去哪了?要多长时间?”
“我们小姐没和你说过吗?”
“真没有。”
“那我家小姐肯定是不想告诉你,我当然听我家小姐的啦!不过你也别着急,很快的!我家小姐每次解决那些小事时间都很快,第一场雪之前,一定能回来。”
虽然这里是金陵,但现在时节不好,已经连着四五年冷冬了。
冬天,对于后世人而言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可以感受体验不同气候的季节,但是对于生产力落后的时代,每一次寒冬,就是一次穷人集体过鬼门关的活动。
没有足够多取暖的物质,所有的穷人只能祈祷老天爷不要太苛刻,还有自己的命足够硬。
柳湘莲的思绪飘的很远,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体出了问题,甚至明天就会死。
但是人怎么能因为还没有到来的明天而把自己已经到来的今天荒废呢?
“顺其自然吧,人与人在历史面前的差别,只是能不能发声罢了。恰好,我也没有在历史发声的奢望。做好自己,活好当下,其余的,随便好了。
我去薛府,就像你说的,因为薛府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在那最有可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小翠看着柳湘莲,终于有点明白小姐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人青眼有加了。
他,好像真的是同旁人都不一样的一个人。
暖风正好吹人醉,冯郎今日当新郎。
金陵城要说哪家今天最喜庆,无疑是城西的冯家了。
无论是丫鬟婆子,还是管家小厮,脸上都挂拢不住的笑意,连同给前来结账的送菜大娘,供柴大叔们结账都利索了几分。
冯家,自从老爷太太双双去了之后,越发的败落了。
随着冯渊不断长大,变得离经叛道好男风之后,感觉中兴无望的仆人丫鬟们又偷偷跑了许多。
身契?
谁能指望冯渊管好呢?
就算官府有备案,前去报了官,不使些银子那些人也是决计不肯稍动,只会磨磨蹭蹭耗着。
冯渊索性也就不管了,爱走走,爱留留。
几年折腾下来,现在冯家拢共就不到二十号人。
如今眼看着少爷转了性,他们能不高兴嘛,要绝后的冯家起死回生了,守了这么些年,终于铁树开花了。
一向喜好走旱道的冯大少爷转了性子,看上了一个姑娘,这不是中兴之兆是什么?
冯家在落魄,也比他们回老家要强许多,起码吃穿不愁。
只是今日,冯渊坐在门口,盼望的远眺,从早上坐到了上午,都没有见送人过来。
眼看就要误了吉时,心里变得烦躁了起来。
“米管家,那人牙子收了咱们家定钱,没说几时送人?”
“少爷,别着急。已经得了信,今儿一早,我就差人去了,这会子,应该已经付了钱,往咱们家领来了吧。兴许是那丫头三寸金莲,走不了远路,才慢些。”
“那就好,那就好!”
冯渊现在只要一想到当日见到的女子,就是一阵恍惚,感觉自己的魂都被勾去了似的,迷得不得了。
听到米管家的安慰,虽然还是心神不定,但总算有了安慰自己的说辞,暂且宽下心来。
不时内外团团转,翘首以盼,就等着佳人被婆子们带回来,好和自己成亲。
直到过了巳时,人还没有送过来,冯渊彻底坐不住了。
“米管家,你去雇十来个闲汉,咱们去找人牙子评评理!”
冯渊也是惹祸的主,因为命太好,一直没有遇到什么挫折,所以养成了现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格。
他不懂事,米管家懂事啊。
现在的冯家别说是去霸凌人牙子,就算和金陵城一般的富户相比,就算强,那强的也很有限。
“少爷,俗话说的好,结婚结婚,日后黄昏!有的地方结婚是在晚上,您在耐着性子等一等。”
“放屁!哪里结婚是晚上?咱们这里就是!现在不把人给我送来,今晚我怎么喝合卺酒,怎么入洞房?”
冯渊正发着脾气,视线尽头的街角处就远远跑来一个人大呼小叫道:“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那人牙子把人卖给了别人!”
“特么的!”
冯渊正一肚子火呢,这下好了,直接炸了:“老米,赶紧弄些人来,跟我去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