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找韩世修换班,只是他忽然觉得韩世修有些不一样了,余光扫过应如意身上灰色的外袍和裴允之身上披着的白色外袍,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北羟天寒,可不像你们南钰国!”嘴上说的硬气,但是却把自己的外袍丢给了韩世修,自己则是把篝火填的更旺了些!
韩世修没说什么,只是接过来外袍便到刚刚拓跋展睡的地方,睡下了!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自己身上还多了自己的外袍,他急忙起身把衣服穿好,又将拓跋展的还给了他,三人穿戴好后,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们三人迷路了……
“方向不会有错……”拓跋展说的斩钉截铁!肯定不会错,怎么会错呢?他这么说也在这村子里转了八九圈了,怎么可能走错路呢?
“前几日可有走出村子?”
“这,……好像确实没有!”裴允之这么一问,拓跋展才想到了不对之处,的确,他没少在这村子里走动,可是自从进了这村子,他也就只出去过一次,就是上次打水的时候,再之后,就是在这村子里徘徊。
“你们看着里!”韩世修用手拍着一块石头上的灰,上面渐渐的浮现出来几个字‘阴司’。
三人大惊,阴司是什么地方,那是死人居住的地方,他们就在这里住了三天???
“有些蹊跷,都小心些!”裴允之示意拓跋展保护好应如意,他则蹲在地上,咬破了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又在里面画了一个三角,写了几个符咒!渐渐的红色的血化作烟丝飘起,越来越大,当将整个村子都遮住的时候,红烟旁泛一丝金光后,渐渐的消失了,拓跋展和应如意都在看头顶上发生的,而韩世修则是比较关注裴允之,和眼前发生的事……
韩世修咽了口水,拉了一下裴允之的衣角,示意他像前面看,裴允之抬头,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瞳孔紧缩,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了一下。
“我这次终于知道什么叫见鬼了……”韩世修嘟囔了一句话,“允之你,你怎么看?”
这是拓跋展和应如意也已看见面前的情况,拓跋展倒吸一口冷气,应如意则是差点叫出声来,急急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
不愧是阴司之地!天空中飘着的团团黑气,将天压的极低,像是马上要塌了压向他们,而本来没有人的房子,现在看去每家每户都点着鬼火,忽有忽无的绿光将周围的气氛更加可怕。
而街道上却正常的很,来来往往有许多的已死之人,如若不仔细看,再没有鬼火与黑气,这就是平常的集市而已……
裴允之朝着他们几人微微点头示意,又用手指了指他们原先住的祠堂的位置,几人开始战战兢兢的往前走。
没走几步他们就发现,这些已死之人似乎更不没有把他们当做异类,或者说更本没有感觉到他们,几人眼神交流后,忙的朝祠堂走去!
还好,这祠堂没有其他的东西,安安静静的,只是鬼火时有时无,着实让人后背一凉!
“允之!”
韩世修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指着祠堂上的牌匾‘阴司府’!
裴允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传来一阵有一阵的呼喊!
“天降异象,狂风四起,隔生人,唤天鬼……”
“天鬼,食人肉,吞人骨……”应如意身体颤抖,不自觉的跟着这声音说到,拓跋展见应如意脸色不对,嘴里念咒,右手划过双眼,释放了他的异瞳。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们在沙漠里……”拓跋展将已经不太清醒的应如意推向了裴允之的怀里。然后紧闭双眼,右手抬起,中指点额。鲜红的血慢慢的从他额间滑落了,渗入大地,消失不见。
忽的拓跋展吐了一口鲜血,强大的冲击力让他险些跌倒,他单膝跪地,再次将右手点上额间。拓跋展的双眼开始渗出鲜血,只是眨眼之间,天地间风云忽变,刚刚的的黑云与阴司府已然不见……
拓跋展一屁股坐在了沙漠里,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冲着裴允之他们一笑,然后便闭上眼睛调息!
傍晚时分,应如意和拓跋展都已经缓了过来,刚刚那些对应如意的打击明显不小,韩世修看着拓跋展和裴允之的脸色也不大好。
“照这么用巫术,你们俩迟早要血尽而亡!”韩世修气呼呼的说着。
“巫术伤身,更伤心!”裴允之淡淡的说:“这就是为什么千年前,巫术被定为禁术的原因!”
“何为伤心?”
“自古巫者或是横死,或是自焚而亡!未有善终者!”拓跋展回应了韩世修的问题,韩世修一怔,他看向了裴允之。
裴允之大概明白他要说什么,抢先开口一步道:“一步错,步步错,巫术需幼年起学,五岁最佳,过而不可,学而至终,无一例外!世修,用与不用,没什么差别!”
“……”
“阿应!”裴允之只是叫了她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我大概十岁才入百离,所以我不会巫术,”她顿了顿又说,“‘天降异象,狂风四起,隔生人,唤天鬼,食人肉,吞人骨!’这是百离当年祭祀是巫女说的!如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那座城便是百离城。”
“百离!!!!你说百离?”拓跋展有些惊讶。
“你知道百离?”应如意有些激动。
“不知道,只是我师傅供奉着一块牌子,上面只写了百离二字!我也曾问过,可师傅什么也没告诉我!”
应如意翻了一个白眼给拓跋展,那你激动什么……
“我以为当年一场祭祀后,百离该是从这世间消失了!再无人知晓。”
裴允之脸上有些无奈,到底阿应经历了什么,他们该是一起转世,永世不见才是吗?良久,他才开口说到:“是消失了,再也不会存在了,与天鬼做交易,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