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竟看到了韩世修眨巴着眼睛,将一张大脸怼在自己面前。
裴允之条件反射的想到了刚刚韩世修的死状,一把手拍开了他,让自己喘了一口气。
韩世修吓了一跳,稍微离远了些:“醒了醒了!”
闻言,拓跋展和曲江夏也赶了过来。
曲江夏还领着没有灵识的应如意,刚想着要把应如意还给他。
拓跋展无奈的闭上眼了,右手扶额,左手伸了出去,阻止应如意前行。
“这几日,还麻烦曲姑娘照顾阿应了!”
曲江夏愣了一下,才点点头。便将应如意拉到了自己身后,她想许是裴允之这几日身体不适吧,不然也不会老是晕倒了。
裴允之现在才仔细的看了周围——石堡!
裴允之叹了一口气,这几日,他快要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里与幻觉了。
韩世修刚刚出去用一个破碗接了一碗水,这才护的严严实实的给他端了过来。
“快喝了吧!”
裴允之没有去接那碗水,他皱着眉问道:“哪里来的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百离是在大漠里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清澈的水源。
拓跋展用手护着曲江夏向后退了两步。给韩世修使了一个眼神。
韩世修也压着声音问道:“裴允之,你可知道我母妃与你的关系?”
裴允之诧异的看向韩世修,满眼的不可思议。
韩世修的母妃——钰国辰太妃!
在钰国是极为讲究嫡庶之分。
所以,钰国的辰太妃也就是曾经的辰贵妃,必须是嫡出,也只能是嫡出。所以,裴允之的母亲虽是裴浩明媒正娶的,对外也只能说是庶出!
这是先皇在封她为贵妃时下的秘令,知道的也是寥寥几人。
那年韩世修被贬为庶民,辰贵妃一病不起,先皇爱惜,才允许韩世修进宫陪伴。
韩世修也是那时从辰贵妃梦呓中得知此事,后来酒醉才与裴允之道出。
当时,裴允之一听不妙,一巴掌拍在了韩世修的后脑勺,清醒后的二人,都没再提过此事。
“韩夫人自是当朝辰太妃!于我裴家是君与臣!”
韩世修这一问,算是问对了,不但让裴允之安了心,也让其他三人安了心。
韩世修舒了一口气,走到了裴允之身边,道:“喝吧!本王还没活够呢!怎么能毒死你呢?”
裴允之喝了一口又问:“怎么,发生了什么?”
拓跋展眯着眼睛问:“你当真不知?”
裴允之摇头。
拓跋展说道:“过了那地狱路以后,一阵风沙将我们打散了……”
他们过了地狱路后,刚摘下蒙着眼睛的布条,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一阵接着一阵的黄沙便朝他们而来。
几人慌忙逃跑,想要往百离城的石堡里躲,奈何风沙太大,把他们都吹散了。
过了大概半日左右,拓跋展见风沙渐渐的停了下来,便从石堡里出来,去寻走散的众人。
也没多久便找到了躲在不远处的曲江夏和应如意,只是迟迟找不到韩世修和裴允之二人。
拓跋展和曲江夏带着应如意走了半个百离,才看见被埋在风沙里的韩世修,急忙拖拽出来。
裴允之问道:“你怎么不躲起来?”
韩世修闻言,尴笑了一下道:“当然躲起来了,我又不傻,我还不是……不是没找到地方么!”
韩世修当然不傻,一起风沙,他便急着去拉身边的人,可是谁也没拉着,便自己先躲起来了。
风沙渐渐变小的时候,韩世修从窗缝儿里看见了在风沙里奔跑的裴允之,情急之下也没多想,直接追了出去!
“后来呢?”裴允之笑着问道,“那么多石堡,一个也装不下你?”
韩世修摆摆手,眼神闪躲:“风太大了呗,看不清楚啊!”
裴允之笑着摇了摇头,又对上了韩世修的眼睛。
闪躲!
裴允之忽的想到了他刺向那个假‘应如意’的一刀。
裴允之察觉不对,脸上的笑意淡去,裴允之立刻翻身下去,一把抓住了韩世修的衣领。
韩世修反应过来的时候,衣领已经被扯开了,白衣白布下渗出了些许血迹!
裴允之放开了韩世修,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
“是我……伤了你?”
韩世修将衣服弄好,满脸的无所谓:“没伤到要害,只是擦破了皮!”
说着丢了一把匕首给他,裴允之接过将匕首放在了一旁,有气无力的坐了下去。
裴允之深知不止伤了皮肤,他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他是知道的。
裴允之抬头看着应如意,道:“拓跋展,你的眼睛可又异常?”
拓跋展:“没有!”
裴允之淡淡的道:“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么打晕你,要么打死你!”
裴允之话还没说完便被曲江夏打断了。
闻言裴允之点了点头。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两次了,我不确定,还会不会再来,为了安全起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尽可能的不伤人!”
“要不说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两次!”
曲江夏把‘两次’说的极重,是她首先发现韩世修的,刨开他身上的沙后,是大片的血迹,再迟一会儿韩世修怕是要因失血过多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