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好地方,苏绿窝在这软绵绵的沙发里,靠着太阳芯的靠垫,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艾伦,真的想一直这样,一直这样。
艾伦带苏绿来的一家私人会所,这里仿佛凝聚各整个法国上流社会的缩影,内部的装修和服务将奢华、糜烂、精致、雅典、浪漫、温馨和暖qing全都融汇到一起,简直像是整个巴黎的缩影。
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安静,一间一间的VIP包房,各种风格的都有。可苏绿喜欢艾伦这间,与他居住的其他地方不同,这里很简约……但就是这种简约里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不可否认,艾伦很享受,这样一个地方显然是他的私人地盘,或许他会在偶然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这里想事情,所以,这里所有东西的摆放和设计无不突出一个特点,那就是舒适。
就像苏绿现在坐的沙发,完全符合人体功能学设计,让她窝在里面就不想出来。脱了鞋,靠着靠垫,蜷缩在一团,像一只慵懒的猫。
房间里的暖气开到刚刚好,不燥热,也不凉。
可即便是这样,艾伦依然拿出柜子里放的羊毛毯子,为苏绿盖住了她的腿和脚。
艾伦开了一瓶COURVOISIER拿破仑干邑,然后又泡了一杯茶,茶是龙井,顿时,室内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还有酒香,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别致的,暖暖的,该怎么说……
艾伦将这两样东西都放在苏绿的面前,自己走过去,代替抱枕让苏绿靠着:“酒是火做的水,茶是土做的水。筹桄之后,人散夜阑灯尽残羹,土克火,酒病酒伤可以用杯清茶来医治;茶喝多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可以在酒里体会一下小人之见的温暖,以及……怎么说?中国话叫做市井,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平民,可我还是喜欢市井这个词,因为只有市井里,才会有这种不精致却扎实亲切的活法。”
苏绿没有说话,她只是窝在艾伦的怀里听他说。她喜欢艾伦说中文的样子,标准的普通话,却带着股洋范儿,能把中西方的文化精髓融合在一起,这样的艾伦很宁静,像是一个暖暖发光的小太阳,和刚才又是判若两人。
该怎样说?
就像是他统领的骄阳一样,世界上哪有绝对的黑和白。可艾伦让人佩服的是,即便是他的人生已经沾染到黑暗,可他依然享受生活,享受阳光,享受一切美好的事物。
骄阳……多美的名字。
艾伦……多美的男人!
艾伦又说:“酒要喝沉,只能和你喝一两回的人是不能以性命相托的酒肉朋友。茶要喝新,人不应该太清醒,过去的事情就该让它过去,不必反复咀嚼。酒高了,可以难得的放纵,可以上天摘星,可以下海揽月。茶深了,可以有泪在脸上静静的流,可以恣意的享受一种感觉…叫孤独……”
苏绿扭头看艾伦,COURVOISIER拿破仑干邑和那袅袅生烟的龙井都没有人去动,空气中的味道别致极了,这个男人的眼睛深邃极了,刚才的话也……
苏绿转shen,让自己趴在沙发上,上半shen就趴在艾伦的怀里,轻声的说:“是冤家,茶与酒都是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所以,你说的茶酒不分家,是冤家。”
她侧着shen,拿着COURVOISIER拿破仑干邑精致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缓缓的倒入艾伦沏好的茶中,然后端着那洁白如玉的瓷杯,递到唇边。
艾伦看着她,想去阻拦,却没有,或者不知道该怎样去。
苏绿把杯里的液体喝了……她不知道这算是一种什么口感,但她却沉迷于其中的味道,不是茶不是酒,是一种感觉,让人心生颤栗的感觉。
在某一个时刻,艾伦是不是就坐在这里,一个人,看着眼前的茶和酒,让自己放纵,也让自己恣意的孤独……
苏绿心疼,她心疼这个男人。
可她却在笑,乖巧的,认真的。茶苦,酒烈,这又是怎样的结合体,艾伦的人生并不是只有红酒般的优雅和绵长,也不是只有古堡的华丽与富丽。谁说茶带给人的只有清新和淡雅,又是谁说只有咖啡才能苦。
茶的苦,在于它散发极为淡雅与秀气的香气下,香甜和微涩的口感中,那种隐隐的苦,说不清道不明,让人享受也让人无奈……
苏绿的头拱着艾伦的胸膛,脚步的毛毯已经被她提到shen上,紧紧的包着她和艾伦,只听她说:“我陪着你呢,不管放纵还是孤独。”
这真的是一个妖精呵,聪慧的脑袋,体贴的心思,可显露出来的却又是这样憨直憨直的媚态,这样,还带着湿乎乎的大气!这样的人儿,你怎么受的了?怎么受的了!
艾伦的唇落在了苏绿的眉心,他轻轻搭在她腰间的手,忽然狠狠的往自己怀里一拽,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轻呢着:“不是冤家,是劫数————”
苏绿却笑了,她想说,谁是谁的劫数?谁是谁的劫数?
你说的清,道的明?现在不能,以后……清楚的时候,两个人都对笑到流泪,艾伦说的对,真的是劫数!真的是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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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更晚上更,我尽量下午更,今天最少还有两章,努力一下,能更三章的话,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