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她的心里,戚寡妇要比自己的前夫韩鑫更可恨吧。
戚寡妇毕竟常年开麻将馆,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惹不起。哪些人可以利用,哪些人见了最好躲得远远的。
赵雨荷对于戚寡妇来说,就是那种敢跟她鱼死网破,敢跟她拼命的人。她知道自己是个寡妇,势单力薄。虽然有男人嘴上说愿意为她两肋插刀,但她心里清楚,那都是骗人的鬼话,真正到了事情出来需要两肋插刀的时候,都跑得比兔子还快,甚至还会有人躲在人群里看热闹。
进退盈缩与时变化,圣人之道也。
戚寡妇不懂圣人之道,但她知道,赵德奎的三闺女不是好惹的女人。敢和自己的男人拿着棍子在街道上对打的女人,还是不要惹的好。
如果说男人有两面,那么女人可能就有三面或者四面。邵兴旺看到了赵雨荷阳刚的一面,更加敬重起亲爱的荷花姑娘来。
这个事情总算和平解决了。
谈判结束后的第二天,韩鑫和他的老婆戚寡妇搬回到村头的麻将馆。
经过两个半天,你来我往拉锯式交涉,赵雨荷作出了最终让步,如愿以偿地要回了属于自己的家。
亲自用钥匙打开门,缓缓地走进院子,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看着角角落落的一草一木,赵雨荷喜极而泣。
房前的月季依旧开放,屋檐下的这片红霞与回家的喜悦再次回到主人的怀抱。
站在这丛丛的月季面前,赵雨荷轻轻地抚摸着娇嫩的花儿,一朵、一朵,又一朵。
从这朵摸到了那朵,又从那朵摸到了这朵,似乎在告诉每一朵沉睡了五年的花儿,我回来了,以后我们将不再分离。
“如果不拆迁,这月季,我将养一辈子。”
赵雨荷对他的狗子哥说,“房子盖好后,我在集市上买的,是新品种。这花的颜色,比一般的月季,更红更深,花瓣更密实,有人没见过,总说这是红玫瑰。”
赵雨荷挑选了一朵枝干粗壮,刚刚绽开花苞的花朵,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伸手过来把着花枝,让亲爱的狗子哥凑近闻一闻,然后问:“香不香?”
邵兴旺说:“真香,和你一样香。”
赵雨荷的脸颊绯红,含情脉脉地瞅了狗子哥一眼,那美丽的眼睛,就像春天明净的湖水,让邵兴旺感受到无限的爱怜和暖意。
韩鑫和戚寡妇搬走后,邵兴旺、赵雨荷、二姐夫、赵德奎四人,把家里的卫生进行彻底打扫,清理出了不少垃圾。
赵雨荷让二姐夫和父亲留下来,一起到镇上的饭店吃顿饭,无奈赵德奎直喊腰疼,说自己得赶紧回去歇一歇。
赵雨荷知道父亲心疼自己,不愿让宝贝闺女破费。
邵兴旺不知道赵德奎的腰是真疼还是假疼,反正老人今天确实干了不少活。
他和赵雨荷让老赵同志一块去饭店吃饭,老人说啥也不同意,说要吃,你们去吃,自己先回二姑娘家去。
拗不过赵德奎,邵兴旺和赵雨荷只好把老赵和二姐夫送到赵家坡的村口,他们沿着田间小路一直走,半个小时后就能坐上过渭河的摆渡船。
赵雨荷建议,两个人去饭店吃饭,还不如把酒肉买回来在家吃。
邵兴旺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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