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个小时火车,邵兴旺和赵雨荷回到了秦都市。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街区的路口,小巷的尽头,有各色的夜市小摊,南方的米线、北方的水饺、新疆的烤肉、广州的肠粉,川渝的砂锅,应有尽有。
街上飘着美食的味道,烤肉的焦香,火锅的鲜香,爆炒的弥香,无论哪一种,总能让赶路的人减缓脚步,驻足,回味无穷。
找了一个小摊坐下,赵雨荷要了一碗砂锅米线,邵兴旺要了一盘大肉水饺。吃完后,俩人便回家了。
往日的工作又恢复了。
邵兴旺在八小时内,正常上班,八小时外,忙着赚钱。
工作竭尽全力做好,良心活,必须努力,必须敬业,否则良心难安。邵兴旺心想。
但学校的正常工作,带给他的仅是温饱。
买房买车、娶妻生子,利用寒暑假出个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能是奢望,是梦想。
没有穷过的人,是无法体会“一毛钱难倒英雄汉”的尴尬和窘迫。
正像同事刘建成说的那样,培训班这个行业,竞争激烈,入行危险。
尤其像邵兴旺这种,上面没关系,下面没人手的“黑班”,更是被冠以“非法”的恶名,是同行举报,稽查整治的重点。
邵兴旺的补习班,也留有后门。
这七扭八拐的楼梯,是消防通道,连接相邻小区的院子。
院子古木参天,阴暗潮湿,与酒店隔着一道铁栅栏,栅栏上有小门。
这是稽查部门检查时,师生逃跑的秘密通道。
凡新来的老师,都需要熟悉这条通道。
邵兴旺亲自带着老师熟悉线路,反复叮嘱,在稽查队敲门的时候,或者突发紧急情况,组织学生安全、有序地紧急疏散。
平日,这个从九楼通往隔壁院子的大门,被赵雨荷用铁链子锁着。
9月17日那天,不知什么原因,门竟然虚掩着,锁被人打开了。
没有监控,邵兴旺也无从查找到底是谁打开的门。
是来听课的家长偷拿了抽屉的钥匙?
还是执法人员跟随听课的家长混了进来,里应外合捣的鬼?
或者是荷花前一天晚上临走时,真的忘了锁门?
邵兴旺正在教室清点学生人数,一伙人突然冲进教室。
有记者对他“啪啪啪”拍照,稽查队,城管等一帮人,遣散学生,查封教室,勒令给学生退费。
尽管邵兴旺把该做的都做了,第二天的《秦都日报》教育版头条新闻,还是曝光了查封事件。
标题是:整治培训乱象,坚决依法取缔无证机构。
邵兴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认识他的老师、学生及家长,还是从报纸上认出他来。
有人是真同情真关心,让他想开点,时间会冲淡一切。
有人假装问候,实际想探听稽查细节,好在茶余饭后将它演绎成故事,寻个开心。
还有人,包括一些关系不错,被邵兴旺聘请的老师,都极力撇清和他的关系,看见他就像看见“瘟疫”的病原体一样,躲得远远的。
即便邵兴旺主动向他们打招呼,他们仍然低着头,装作没听见,急忙忙地走开了。
区教育局领导打电话给常校长,要求对邵兴旺严肃处理,顶格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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