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的好手。”
邵兴旺说:“我们这叫‘把式’。”
韩鑫说:“对,种庄稼,种菜,养鸡养鸭养猪养牛,我都成‘把式’了。”
邵兴旺说:“恭喜你啊!”
韩鑫说:“恭喜啥,都是被逼的。现在想想,当年荷花对我还算客气。后来娶了戚美娟,我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厉害人。”
邵兴旺笑笑说:“你也怕老婆。”
韩鑫说:“她治好了我的懒毛病,我感谢她。狗子哥,荷花其实是个好女人。前几年,我太任性,错失了。你好好照顾她,她不容易。”
“放心吧。也祝你和戚美娟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就像这天上的太阳一样,金黄闪亮。”邵兴旺说。
韩鑫低头笑了笑。
“哥,坡上的那两亩地,我春天施了底肥,猪粪、鸡粪撒了有七八车,两年之内,你不用再施底肥了,种麦子的时候,施点磷肥和尿素,种玉米的时候,施点氮肥就好了。”
韩鑫递邵兴旺一只烟,自己也点了一根烟,接着说,“坡下面的那一亩,本来秋天再施一次底肥,现在没机会了,交给你了。你需要雇人,我帮你叫两个人,把牛圈和猪圈里的粪清理一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其实我也是农民。”邵兴旺笑了笑。
“那我回去了。这地我就算正式交给你了。”韩鑫说。
邵兴旺说:“谢谢,谢谢啊!”
望着韩鑫渐渐远处的背影,邵兴旺发现,眼前的韩鑫并没有荷花说的那么懒散,那么差劲。
也许当一个女人从骨子里看不起眼前的男人时,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可能都是错误的、荒谬的、甚至是猥琐的。
邵兴旺和赵雨荷把自己手里的地转包给了别人,三亩地一年的租金是1500斤麦子。他们只给自己留了一小片“自留地”,这片上好的水田,他们打算自己耕种。
邵兴旺把自留地一分为三:一份种蔬菜,一份种葡萄、一份种草莓。
这是属于小两口的菜园果园,邵兴旺要亲手为他的宝贝耕作,他要把最甜美的果实送给亲爱的荷花,要把对她的爱融进这片美丽的园子。
为此,邵兴旺认真清理了地里的杂物,拔除了每一棵杂草,清理掉了每一块瓦砾,把所有大一点的土块都敲得粉碎,真正做到了精耕细作。
邵兴旺从河边的杨树林挖了些比较松软肥沃的土壤,从鸡舍、猪舍和养过牛的牛圈里清理出两堆农家肥。他把它们混合在一起,均匀地撒在地里。蔬菜要等春天播种,草莓和葡萄需要头年秋天把苗子下到地里去。
邵兴旺不急于栽种草莓,一是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苗子,二是他要让农家肥在土壤里发酵一段时间,这样不容易烂根。
一到秋天,果园的主人都会疏剪枝条,草莓苗也需要梳理,苗子太稠,开花会受影响,减产是必然的,疏密有度才合适。园主人梳理果苗时,他们把一些老苗,或者新生的长得不好的次等苗子挖掉,扔到路边水渠里。
邵兴旺等到人们种完了麦子,闲下来开始疏剪枝条,清理果苗的时候,他打算捡些苗子,栽到地里。
一天,秋阳正好,邵兴旺背着筐子,来到农户家的草莓专业种植园,准备捡些能用的苗子,栽到他的小园里。
草莓这种植物的生命力很强大,强大得令人敬佩,就像韭菜一样,只要根还在,苗子就能存活。
邵兴旺曾经在偏僻的石榴园边,看见过几株长得旺盛的草莓,第二年,它们竟然自己繁殖了一小片。
听说邵兴旺花了大力气准备栽种一片草莓时,热情的乡党邀请他走进他们的草莓园,挑选最好的苗子,让他挖。
邵兴旺不好意思,乡党们却主动帮他挖。不到一个小时,邵兴旺背上的框子就装满了苗子,沉甸甸的。
邵兴旺和赵雨荷把苗子用铲子一棵棵栽进去,根被深深埋进土壤,邵兴旺用拇指和食指把每一棵苗根旁的虚土压瓷实。
草莓种下去之后,就剩下了等待。
整个冬天,邵兴旺和赵雨荷都没去他们的草莓园,邵兴旺知道小苗们都在沉睡,和他们离开园子时的样子差不多。
邵兴旺从罗芙蓉那里借了钱,给银行提前还完了房贷。由于房价上涨,邵兴旺把县城的房子卖了个很好的价钱。
拿到钱,已是十二月份的事情了。
除去还借罗芙蓉的钱,他们银行账户上还有三十多万存款,只要不折腾,这在农村算是一笔巨款,即便他们什么也不做,五年之内,邵兴旺和赵雨荷也会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邵兴旺和赵雨荷有了三十多万的卖房款在存折上躺着,他们暂时还不需要去赚钱,他们也没有做好彻彻底底当一个农民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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