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过完是秋天,秋天还没经历多少日子,冬天便来了。
秦都市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在来暖气的前一天,就下起来了。
学校的采暖设施还没有彻底完工,宿舍里如冰窖一般寒冷。工地上的淋浴室,随着施工队的撤离被拆除了。学校暂时还没有条件设置新的淋浴室。
邵兴旺与后勤的师傅们一起干活,几乎天天一身汗。一周下来,浑身酸臭难闻。潮湿寒冷的天气里,尤其是后半夜,当邵兴旺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他的腿就开始隐隐作痛,他感觉自己的骨头中有一股寒邪之气蕴藏在里面。
邵兴旺疼痛难忍,常常半夜起来,烧壶热水,灌两个橡胶热水袋,用毛巾包裹了,绑在膝盖上,两条腿才渐渐热了起来,他才感觉到两个疼痛的膝盖,能稍微缓解一下。
周五下班后,邵兴旺回到宿舍,把白天未对完的物品采购账目核对了一遍,确保学校里采购回来的教学器材,品牌、种类、数量、质量完全符合采购要求。
有人在敲门,不用问,在这个时候来找邵兴旺的人一定是高兰婷。
邵兴旺头也没抬,直接喊了一声:“进来。”
“恩哟喂——我的日理万机的邵主任,你咋比校长还忙哩!”高兰婷嬉笑着说。
“分工不同嘛!后勤本来事情就杂乱,工作头绪就多。”邵兴旺说。
“这好像不是你心里真实的想法吧?”高兰婷说。
“可我说的是事实。”邵兴旺说。
“学校里谁不知道,校长是动口不动手,你是既动口又动手。”高兰婷说。
“快别乱说,小心闲话引来事端。”邵兴旺说。
“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则远怨矣!这些鸡汤大道理,我比你懂得多!哼!”高兰婷头一扬,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下班后,校园里除了看门的大爷,就剩下你我二人,你是不是担心墙角那两只偷情的野猫听见?”高兰婷说。
“你呀你,嘴上永远不饶人。”邵兴旺说。
“你能不能放松点,老是那么一本正经,有点情调好不好?”高兰婷说,“把自己的生活整得跟个苦行僧似的。”
“虽然下班了,但工作还没干完,嘻嘻哈哈,容易出错。”邵兴旺说。
“活能干完吗?”高兰婷问。
“能啊!”邵兴旺说。
“能个屁啊!自欺欺人。旧活干完,新活又来了。世上哪有能干完的活?”高兰婷说,“人只有闭上眼睛,与世长眠,才不会再干活。”
“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这很正常。一个不劳而获的人,跟一个偷鸡摸狗的贼有什么区别?”
“我跟你的想法完全不同。我这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喝凉水。’”高兰婷说。
“你比我丰富,当然比我懂得多。”邵兴旺恭维了一句,“再说,你家境殷实,大手大脚花钱有这个条件。我出身农家,一贫如洗。这微博的工资,除了给父母,还要养活老婆和儿子呢。”
“你对你家荷花可真好啊,真叫人羡慕。我看嫂子也没来看过你。”高兰婷。
“我没让她来,倒几次车,不方便,再说儿子还小,我这也没地方住。”邵兴旺说。
“住酒店呀!”高兰婷说。
“说的轻松,酒店白住啊?我这典型的‘月光族’你不知道吗?”
“好了。赶快把手上的活放下,先把这盒饭里的饺子吃了,再不吃就坨成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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