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啊?”赵雨荷问。
“不是,我管教育。贫困山区的群众搬到山下,建学校的事情是我份内工作。”
赵雨荷问:“丁局长,你是怎么当上局长的?”
和丁惟实突然来访的目的相比,赵雨荷对丁惟实当局长的事情更感兴趣。
丁惟实说:“我一毕业就从政了,一直在政府部门工作,虽然大学和兴旺在一起,但说到教书育人,和兴旺比起来,我还是个外行。”
邵兴旺说:“丁局,你客气了!”
丁惟实说:“再别叫我丁局了。叫我老同学,或者老丁都行。”
“好好好!”
“老同学,实不相瞒,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有事相求。”丁惟实接着说。
邵兴旺说:“你直说。”
丁惟实说:“自从当上这个局长后,我是寝食难安啊!咱们县是农业大县,山区总面积占到全县百分之三十以上。青壮年劳动力都跑到南方,发达城市打工去了,留守儿童人数多,难管教。”
邵兴旺说:“啊!还有这事。”
丁惟实说:“还不止这些。”
赵雨荷说:“怎么会这样?”
丁惟实叹口气说:“哎!留守儿童,教育顽疾啊!从小老人带,山里的老人大多文盲,年龄一大,管不了,也没有精力和能力管。”
“怪不得高兰婷老惦记着自己的儿子。”赵雨荷自言自语。
丁惟实说:“高什么?”
邵兴旺说:“以前的一个同事,孩子也是留守儿童。”
邵兴旺问:“你有什么想法?”
丁惟实说:“咱们县有四个乡镇在山区,我想做个试点,把离县城最近的白马河乡的所有孩子集中到一起,办个寄宿制学校。”
邵兴旺问:“那原来山里的学校怎么办?”
丁惟实说:“全部撤掉。全都搬到山下来。一个村小,多的三四十个孩子,少的只有几个人,浪费资源不说,关键是教学质量没有保障。”
赵雨荷问:“搬下来后,离家就远了。他们愿不愿意从山里边搬下来?”
丁惟实说:“荷花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所以我才不敢贸然行动。先拿最近的白马河乡做试点。如果成功了,再把更远一点的高桥洞乡,永平乡和永泰乡的留守儿童,甚至山区里的所有孩子都搬到山下,或者直接到县城选址建校,让山里的孩子和县城的孩子接受同等条件的教育。”
邵兴旺听了丁惟实的规划蓝图后,激动地说:“太好了,这事要办成了,你可是我们新沣县的第一大功臣,流芳百世的大英雄。”
丁惟实:“我这次来,就想聘请你回新沣,当这个搬迁学校的校长。别人想当,我还不放心,我也担心当地的老百姓不认可。只有你这个在大城市,在大城市的学校当过校长的人,老百姓一定会热烈欢迎,一定会把孩子送下来。”
“三句话不离本行。你们俩别聊工作了,快吃菜。来酒杯端起来!”赵雨荷提醒俩人。
“干杯!”
“干杯!”
“干杯!”
……
送走了丁惟实局长后,对于回不回新沣,邵兴旺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邵兴旺在豁山第二小学当校长,年薪三十万,轻车熟路,顺风顺水。
这次再回去,就“两进两出了。”邵兴旺心里想,两次进城,又两次回乡。
可真要回去,他就得放弃刚刚到手的这一切,包括丰厚的年薪,稳定的工作,每天与家人一起团聚的温暖。
除了这些,妻子赵雨荷会同意吗?两个孩子会同意吗?自己的父母会同意吗?周围的人该如何评价自己?
肯定有人会骂他是个傻子!
他当傻子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啊!邵兴旺的人生之路常常不按常理出牌,引起的误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狗子哥!”赵雨荷叫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发愣的丈夫。
“荷花,什么事?”邵兴旺问妻子。
“想什么呢,愁容满面?”赵雨荷问。
“没,没什么?”邵兴旺说。
过了一会儿,邵兴旺对赵雨荷说:“我想到楼下转转。”
“我陪你一起去。”赵雨荷说。
“也好,吃完饭,消消食。”邵兴旺说。
夫妻俩人到小区里散步,直到晚上11点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