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微张了嘴,“你是说……浅星若在这下面?”
我看了看深黑不见低的悬崖。
叔叔道:“既然他在悬崖下,那么,剑鸣就不会善作主张杀了紫月。”
我恍然大悟,“叔叔,还等什么,我们赶紧也跳下悬崖呀!”
叔叔的脸上隐隐浮动着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你的轻功没问题吧?”
“啊?”我正想说什么时,叔叔的眸光一闪,和无双交会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无双点头,从马背上取下一圈铁索,一伸手甩出,铁镣便勾在了悬崖上的顽石上。
我惊讶的道:“叔叔不是说用轻功吗?”
无双失笑,“郡主,要是在月黑风高的晚上,要辨别悬崖下的深潭在何处,只用看反光的地方就是。今夜恰好是月圆之夜,月色是银白的,潭水反光后也是银白色的。这样看下去,根本不知落脚点在何处,饶是你轻功再好,这样纵身坠下去,也是要狼狈不堪的。”
今晚因担心紫月的安危,一直没多留意。我抬眼看了看天,果然见一轮圆月当空照着。
我听着铁镣的硒碎声,才知叔叔已揽着我的腰身,下至悬崖顶端了。
叔叔一手绕紧铁镣,一手揽着我,因为只能抽出一手去握住那铁镣,像这样一步步的从悬崖滑下并不容易。我才要说我自己握着铁镣下悬崖去,叔叔已叫我噤声。
无奈,我关心叔叔的支撑力时,也不时的看向悬崖下方。
不多时,隐隐见悬崖斜对面有火光,大片大片的火光。我心里一喜,“叔叔,应该不远了,已经看得见铁骑军们燃起的火把了。”
离得悬崖下的深潭越近,光线越是充足。在皓皓明月和大片火把的照耀下,看着周遭的一切,一点也不觉得模糊。
竟是明亮有如白日。
正惊奇今夜的月之圆时,一叶偏舟从深潭的对面游曳而来。
我和叔叔相视一笑,舍弃了铁索,叔叔足尖轻点了潭水,我再一眨眼时,我和叔叔已经双双落定那叶偏舟上。
“段先生,你才来护驾呀!”我笑眯眯的薄责。
之所以猜定偏舟里坐着的来接我和叔叔的人是段先生,是因为自从和叔叔赶去顺天坡时,我就没再看到崔将军和段先生了,想来他们是依命前来这里部署了。
之所以猜定偏舟里坐着的人是段先生而不是崔将军,却是因为这样诗情画意的偏舟,是从不舞文弄墨、卖弄风雅的崔将军想不到的。
经过了之前的紧张,此时面对幽幽的潭水上的一叶偏舟,身心都觉得得到了松弛。呵呵,还是段先生风雅的紧呢。
“怎……怎么是你?”待到看清背向着我而坐的翩翩公子后,我惊讶的道。
浅星若转过身来,风中绝世而立的他,黑眉微挑,笑意亦明亦暗,如若空谷幽兰,一抹清冷散逸风中。
他的嘴角仍旧不变的挂着那抹不变的笑容,那抹礼貌、客套、温和、无关人情、无关温度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练就,对世间的男人、对美丽的女人,对任何的人,都随时随地展露出来的不变的笑容。
即使是看着我,看着他执意要娶作妻子的我,他的笑容依是与情爱无关。
他不爱我。
可是这个不爱我的男人却执意要娶我啊!
一直以来,得知除了叔叔以外的男人不爱我,我都会觉得释然,就像当初明白大皇子厌恶我,而我还那么欣喜一样。可是……可是,这一次,这个不爱我的男人,却让我觉得窒息和压迫。
只因……他要娶我!
这个事实,远比任何男人都爱我的假设更加的令我喘不过气来。
叔叔和我依然保持着叔叔揽我飞身上船的姿势,叔叔的手臂依旧环着我的腰身,我也依旧偎依在叔叔的怀里。
浅星若,我面前的这个扬言要娶我的男子看到眼前的这暧昧的一幕当然是不会介意的,因为……他不爱我,他只是奉命娶我。我和谁有私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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