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都能换,就看你谈价格的本事。”
“不过,你不怕衡芜鬼城的追杀了?阴灵石随便现世一块,自有有本事的人寻到你的蛛丝马迹!”
“再说了,你那些阴灵石是伥家的吧?伥家可是出了名的擅长缠住别人,追踪别人!”
盛红衣:“……罢了,当我没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安安稳稳赚钱许是真的成了唯一选择了!
绘符,啧,不够低调。
黑山妖道曾经同她说过,幽冥界符箓稀缺,符师更是弥足珍贵。
以她如今的水平,虽然无冕,但盛红衣对自己的制符水平还是心中有数的。
自看过符阵书,将符术与阵术结合,又学会了制造五行符,她的符术早就已经遥遥领先于同阶修士了。
碍于修为压制,她一个六品符师还是稳稳的。
七品的符师,已经达到元婴级别了,她神识强悍,也不是控不了这种层次的符纹,但许是没有六品的符箓那般得心应手,一气呵成。
她现在,要么不出手,出手绘符,都是上品。
这般的品相,哪怕是二三阶的符箓,在幽冥界卖也太扎眼了。
她现在就是不能扎眼,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绘符算了,要不算卦吧!”
思来想去,卜卦似乎来的更靠谱些,她再给自己上个全妆,兴许她爹妈见了都不一定认识她呢!
“对了,幽冥界,有人干这一行么?”
突然来了幽冥界,盛红衣发现哪哪儿都不习惯了,再者说了,那些鬼怪如果都不信这个,亦或者没人干,那她还是挣不着钱,还依然显得特别扎眼。
真难!
头一次发现,挣钱那么难!
“有啊,鬼城同你们人修的地盘都一样,我们其中有许多生前不都是人么?”
“来到幽冥界,也得生活!”
魍原的话让盛红衣心中松了口气。
“既如此,咱们就去鬼门附近吧!”
魍原“呵呵”一笑:
“怎么去?鬼门距离此地数千里,坐船最快,但坐船也要钱,不贵不贵,来回也就四十阴元石!”
盛红衣一咬牙:
“这附近就没有能进的鬼城,咱们今天就开张!”
魍原这一回没再说什么扫兴的话:
“有,距离此处十多里有一个枉死城,咱们先进城吧!”
“枉死……”我去,冤死鬼吗?
“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鬼城的名字起的可真好!”
盛红衣干巴巴道。
要说这五十年来,她最大的进步兴许不是修为,而是她如今见到鬼至少面上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枉死城内,同盛红衣想的一样,全都是一些长相极为瘆人的鬼怪。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愁苦的、悲伤的甚至怨愤的。
这里,给她的感觉就是压抑!
“算……算卦!十块阴元石一卦,一天三卦!”
盛红衣叫卖的有气无力,毫无激情。
早在进城前,她就已经乔装过了!
如今的她,穿着一身白衣,涂的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一头长发披着还算整齐,但显得枯黄。
她这模样,是受到魍前辈夸奖的,说她有当鬼的天赋来着。
呵呵,这天赋她宁可不要。
“怎么都没人来我这儿?”
一旁,那黑面鬼用白眼珠子翻了她好几回了,她算卦,他测字,看来是觉得来竞争对手不爽咧。
盛红衣索性又提起幡继续走,一边传音用魍原抱怨:
“完全没有生意!”
“耐心点儿,你知足吧,枉死城进城不收钱呢!”
盛红衣无声的翻白眼,谁愿意来似的。
枉死之人不入轮回,且因为枉死,怨气大的很,整个城中怨气冲天,若不是她心中一直默念清心咒和金刚经,这会子怕是早被怨气侵蚀了!
她又寻了一个角落停下了,没忍住,指尖在袖子之中掐了掐,灵气点点,天地铢微闪,卦象已成。
一起,正正反。
二起,三个正。
小畜卦,代表的是能发一笔小财,有小利可图的状态。
盛红衣不急了,有钱赚就行,大钱小钱都行,她不挑。
她索性安下心来,定定心心的等客来!
一边等客,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魍前辈唠嗑,青玄也不甘寂寞,也冒了出来,于是便成了三人唠嗑。
却说,盛红衣这边悠闲呢,整个幽冥界却炸锅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衡芜鬼城,守正直接堵在了光昌的阴蓿林不走了。
它一双白比黑多的死鱼眼死死盯着光昌,青面獠牙的凶狠模样再难收敛。
全身更是散发着骇人的煞气。
对面的光昌同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人独坐,手中拿着一册书,手边还有半盏清茶。
守正冷笑,这一回,看你如何再不承认,坏了主子的大事,看你如何交代:
“青龙冢的重要性,你难道不知,如今它居然没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光昌连眼皮都没抬,他只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守正,你用什么身份同本座说话?青龙冢一事,关我甚事?”
“你这无端的跑来,打搅本座清修,本座没有驱赶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声音之中威压沉沉,排山倒海的朝着守正毫不留情的压去!
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招,守正的腿已经止不住的在宽袍下直打哆嗦,它险些直接扑倒在地,便是强自撑住了,它居然能听到自己的骨头一点一点被碾碎的声音。
它吓得肝胆俱颤:
“光……光老饶命!”
守正是真没想到,光昌会突然出手,这还是生性淡泊的神光鬼一族吗?
难道说,它们其实都是伪装的?!
可是,却为何不装到底呢?
突然朝它发难是为哪般?
仅仅是因为它对光昌没有礼貌么?
可是,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光昌并不多计较。
因此,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光昌虽然修为高深,但却并不让人害怕。
而且,神光鬼一族做的生意也不与其他家族重叠。
如此,守正居然根本想不起来,光昌除了对它,还对什么人下过这样的狠手!
它终于撑不住了,趴倒在地:
“小的该死,光老看在主子的面上,饶小的一命!”
回应它的是更重的威压,这一下,它已是直翻白眼,感觉已经喘不上气了,它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遥远又近在咫尺的话语冷冷的钉入它的识海中: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污蔑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