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晕厥席来,身子便顺着郁离的手臂软软的滑下来。郁离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手去扶起雾落,伸出去的手却扑了空,晕倒的人早已被他的妻主给搂住。
“啊!姑爷,姑爷!”厅里几个候着的侍从见雾落晕过去,惊叫起来,一下子厅里乱成一团。
我一个掠身飞快将欲要倒地的雾落扶起,听耳畔边蓦地响起惊呼声,我眸子冷冷一扫,怒诉!“闭嘴,鬼叫什么!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几个做蛹者立马缩成一旁,噤若寒蝉。
横抱起雾落向院里掠去,雪白的狐氅松落掉地我也来不及捡起。怀中人单薄地身子是一下发烫一下打冷颤。绾发的玉簪子不知何时掉落,及腰的青丝在寒风在委委飘动,额前细发贴在渗着冷汗额角边,柔美小脸更是苍白生怜,清水明眸已是紧闭,唯有细密地长睫在风中抖擞。
将雾落放在暖榻上,盖上厚厚的锦被,又吩咐院里的侍从在暖榻边多生几炉木炭火,直到郁离急急进屋后,我才嘘了口气,刚刚一急倒忘记郁离本是个懂医的。
“秋蝶,拿药方子你速去药铺里抓药。”郁离仔细把完脉,写了张方子交给秋蝶轻柔吩咐,秋蝶接过方子后急急退下抓药。
“潋儿,你在屋里陪着雾落,我去初尘房里看看,刚看到他也是发着虚汗。”
我环上郁离纤细的腰身,头抵在他肩上,轻吞吞的低声说,“辛苦了,你也注意点,别太累着自己。”
郁离轻扬的嘴角挽一抹柔笑,黑幽的眼内潋潋柔情,“嗯,知道,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一会子,郁离派人来回传说初尘只是稍感风寒,吃剂药,睡两个时辰发身汗便好,他与祺韵会在房里陪着。听到事情不大,屋里有郁离、祺韵陪着,我心里落下块石头,便呆在雾落屋里想等他醒来后再去看初尘。
屋里弥漫着醒神的薄荷清香,雾落在半晕半醒中喝完药汤后,紧颦着秀眉,微启嫣唇在梦境中呢喃不止,两个侍从小心翼翼的将暖炉拨旺,贴身侍童安清用温湿的巾帕不断为自家公子擦拭他额前泛出的汗冷。
天色渐晚,屋外开始下起鹅毛大雪,秋蝶披着斗蓬头上粘着雪片进了屋,“小姐,传膳吗!您都一天未进食,刚涔爷都打发人来问话呢。”
看了眼还在沉醒的雾落,我揉揉发酸的眼睛,“嗯,传吧,另要厨子煮点白粥,配几个清淡小菜送来。”
“郁主子与祺主子今也一直陪着若主子,小姐要不要将晚膳一同送到若主子房里与几位主子一起吃!”
我眯起眼睛斜睨了眼秋蝶这丫头,冷冷笑道,“是谁在你耳根子边嚼舌根!”
秋蝶被我一声冷笑,吓得双腿一软,“咚”地跪下发着抖趴在地上,“小姐熄怒,奴婢刚经过若主子小院里时,院里头的安雯与奴婢提到……”秋蝶颤抖着声音,不敢接着往下去。
“提到什么!接着说。”冷冷睇着趴在地上的秋蝶,手指一根敲在案几上。
秋蝶簌抖着肩,头死死抵在墨砖上,“安雯向奴婢提到若主子也在院里头生病,小姐您一次都未瞧一眼,以为……以为若主子是个不受宠的主,下人怕跟着个不受宠的主没好日子过,所以……所以安雯想要奴婢向小姐说说能不能去看看若主子。”
我愈听脸色愈沉,前两年母亲院里头的夫郎们,就因几个不待见的侍从平日里为自家院里头主子受宠,双方暗地里使绊子,结果闹出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小侍跳井自尽。我后院里刚住进几位郎,这些个侍从就开始为自家主子使心计来争宠,这样下去还了得!我岂不是天天要应付这些个烦心事!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我俯下身,手指弹在秋蝶额,笑中带着冷冽,“起来吧,以后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小姐最恨后院里不得安生的人。将若主子里几个侍从送去李总管那管教几天,如性子变好再送回若主子院里,如还是这般便打发出府。”我才不过一天呆在雾落房里,院里人便开始使心计起来,后院里若要多了些使心眼地人,院里地日子还能安生吗!
“是,谢谢小姐!”秋蝶瑟瑟站起来,眼睛里红通通的,我笑了一下,语有警告之音。“你呀,安雯那侍从是长得清秀些,可你怎就蒙上心眼呢!你若想找夫郎,小姐一定会给你找几个好的。我身边的大管家怎么能生糊涂呢!我要后院起火,秋蝶啊!小姐定唯你是问!”
“嗯,奴婢知道,奴婢再也不敢造次!”秋蝶抹去眼泪,“小姐,那我下去给你传膳,若主子院里头我也送些清淡有小菜过去。”
屋里头忙着的几个侍童见主子身边最得宠的秋蝶姑娘吓得簌抖身子,侍童是气都不敢大喘,窥视主子冷淡凛冽的神色,明白这主子平时是个好性,情好说话的主,可真要犯上她底线,便是个六亲不认的狠角儿。这会子都明白以后院里头几位男主子们事情,做下人们的是不能动半点小心眼儿。
“你们今忙一天先退下吧,这我来就行。安清、安瑶留下,其他人用完晚膳再过来。”挥退下屋里那四个侍童,留下雾落身边两个贴身侍童,“安清,安瑶,你们也歇歇,晚膳等会与我一起吃。”从安清手里接过巾帕,手探了下雾落额头,“应该快醒了,晕睡一天这烧也退下了。”
见雾落眼帘颤抖一下,在被窝里打了个翻身,一头长发便从暖枕上委有垂落榻下,我笑着他长发挽起,回头轻声吩咐,“安瑶,去瞧瞧晚膳送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