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小人过,原谅小姐这回吧!”在哄秋蝶的我,并未留意到剑柄上的雕凤细眼内有闪出深邃红艳的光芒。
秋蝶颤颤着手指着我手中长剑,害怕中带着惊奇,“小姐,我刚刚好像看到这把剑有凤凰飞出来,然后“咻”一直就飞到你眉心里呢!”
“你快看看此剑是何人送来!”这么稀奇名贵的剑怎么有人舍得送!
秋蝶瞅了长剑,慌忙捡起礼单,一条条查找,“啊,找到了:竹青溯、纪颜、苏澜赠凤影剑贺!”
怎是她们三个!我自从书院出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三人,更别谈有何交集。怎么突然会想起送贺礼给我呢!将凤影剑收回剑鞘,拿起黑锦金纹的锦盒一看,一封信夹在盒边。
“秋蝶,呆会下贴给竹青溯、纪颜、苏澜三位小姐,请她们后日来王府赏梅。”原来是旧事重提,想以名剑换当年所做愚蠢之事的原谅。也好,现在是朝日需要引入新血时候,以一段往事换三位栋梁之材,也不亏。只是死罪以免,活罪难逃,以后就给我多吃点苦头吧。
最后走时,我挑了一根比翼双蝶白玉簪给祺韵,一对青玉龙凤纹手镯给郁离,一对扇形墨玉佩给雾落,一对云纹紫玉佩给若初尘。
初尘的:疏柳院是在主院最外面,我若回主院里就必需经过初尘院门口,摸了摸怀的东西便向初尘院里走去。
疏柳院分外院与内院,外院里两排小厢房,为侍从们住房。两排各种有树木花径,进内院里需要经过一条白玉石拱桥,桥下小溪便是分隔外院与内院。小溪两侧植有矮柳,花树,如到春天时便是小溪潺潺,垂柳依依,种植的花树便是百花齐放,落英纷纷。
站在石桥上,我皱起眉头,冷冷扫视了一下周围,“李总管没有派侍从来若主子院里!”
“小姐昨个夜下令打发若主子院里几个侍从时,李总管便马上派了八个新进府里的侍从给若主子院里。”秋蝶疑惑着瞅了瞅空荡地院里,瞅到小姐冷冽的目光,骇得头一缩。
下了石桥穿进几曲回廊,在院中几绕湘竹前便是初尘的主厢房,主厢房石阶两旁是各植垂柳一棵,长长垂落的柳枝上挂满晶透的冰凌,寒风吹过时,垂柳冰凌会相互轻撞,发出清清脆脆的冰碎声。
内院里安安静静,唯有我与秋蝶两人踩雪声音。站在主院石阶下准备上去时,主房青锦帘子掀起,初尘贴身侍童安萝端着一个铜盆走出来,看到我站在下面,安萝急忙放下铜盆走下石阶,恭谨的盈礼:“奴儿安萝见过主母。”
我挥挥手让安萝起身,向主厢房内看一眼,笑道,“安萝,怎院里就你一人!若主子呢!”
“回主母,若主子与安林哥哥在暖阁里下棋,院里奴儿们若主子唤了四人去梅园里剪几株梅枝,还有几人在主厢房里伺候着。”
“嗯,你去忙,我进屋看看。”将云纹紫玉佩拿到手里,将羽翎大氅取下递给秋蝶,掀起帘子便进去。进屋后四个候着的侍从见到我后,急忙张嘴欲唤,我连忙挥挥手让他们莫打扰暖阁内下棋人。一个十五六的乖巧侍从红着俊秀的脸儿给我悄悄掀起暖阁帷幔。
暖阁里有棋子落盘的清叮声同火炉内木炭燃烧的火溅音。进入暖阁里便见窗棂下地暖榻上主仆两人垂眉敛首凝神下棋。
我笑站在暖阁槅子帷幔下,看着初尘纤瘦的背对着我,指间夹有一颗黑子轻轻敲打着棋边,一头如墨长发随着他手臂抬起而倾落两肩。面对着暖阁槅子而坐的安林举着一颗白子时,眼角恰瞟到我这边。眸内便是一惊,我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别在意继续下。
片刻后,若初尘修长的手指落下一颗黑子,笑道,“安林,你输又了哦!”
安林自主母进屋里后便是如坐针毯,好不容易下完棋,使了个眼色给自家公子,急忙从暖榻下来,“奴儿安林见过主母。”
若初尘听后急转过身来,秋水眸子错愕般看着我,显是对我到来很意外,连忙拂起袍摆下暖榻,曲膝盈礼,“妾身见过妻主!”
我见他这般模样越发感觉自己是唐突,扶起他后自己在暖榻边坐上,笑道道:“瞧瞧,我不是说过你们见我不必行礼,也不需唤什么妾身、妻主之类的,唤名便可。”凤眸含笑看了棋盒,斜睨着他道,“初尘不会怨我打扰你与安林下棋吧。”
刚退下的安林唤来几名侍童端着热茶点心进屋,将暖阁矮几上的棋盘收好,奉上热茶,轻轻笑道,“主母说笑呢,您怎会成打扰呢!您这般子说奴儿便是罪该万死啊。公子,您说是不!”
若初尘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有些尴尬,接过茶碗垂下眼帘用茶盖掩掩失态之色,轻轻抿了几口茶后,才抬首笑道:“潋儿今日里怎么来疏柳院!”
我将一对云纹紫玉佩放在矮几上,“喜个这么吗!”
“啊,好精致的玉佩。”若初尘惊喜着将玉佩拿在手里,细细观赏会,迟疑一下才小心翼翼问道,“潋儿,这是送给我的吗!”男儿家娇态浮于脸上,秋水眸子内笑意溶溶。
“嗯,这是女帝御赐的,你喜欢便好。挑时还生怕你们不喜呢。”见到送出的礼物被他高兴着收我,我也是心满意足,不枉我精心挑上一个时辰。
两人不深交便没有什么话可讲,再有我感觉初尘性子并不如他外表般清美,较为尖锐,说起话来有时针针带刺,虽说是轻声细语,可我情愿他别压抑本性。不会母亲房里来人传我去书房,我便急急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