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殿堂,宝座上,空着。
底下左右分坐,一方主位是秦或,美丽,邪媚,风流,眉眼间虽然目中无人,但他一副皮囊,却无可否认,确实让女人惭颜。
次位坐着的是十皇子秦不值,因为太过年少,年仅十岁,但俊俏的五官也寓示着未来的不凡。
别一则主位是轩辕砚,俊美,尊贵,深沉,一旁的轩辕画,岁月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依然美丽动人。
这几人的出色,也越加衬托着一旁阮心颜的其貌不扬。
在场的人都端坐着,唯独秦或玩世不恭的把身子全部的重都靠在椅子上,执着手中的酒杯,眉档微动,风情万种,斜视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阮心颜,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轩辕画按捺着心头的怒火,这个阜国大皇子长的比女人还要美,确实是难得一见,但这样的不男不女,风流到了下流,又目中无人的人,配不上她的女儿。
阮心颜恬静的坐在那儿,对这一场奢华,极其淡然。
“启禀太子,皇上龙体不适,让殿下招待两位皇子。”
皇上贴身太监从大殿内侧进来,恭敬的说道。
轩辕砚摆了摆手,太监退了下去。
优雅起身,从容的迈步走向阶台上的白玉宝座坐下,几乎是一个呼吸吐纳间,轩辕砚身上的气势就完全转变,依然优雅,但却是脾睨众生的霸气。
秦不值眸子微闪。
未登基,却坐上宝座,这样的举动,在阜国,没有任何皇子敢如此做,而浩国在场满朝大臣,皇亲国戚,都视为理所当然。
既然轩辕砚已经是浩国的掌权人,为何又迟迟不登基,名正言顺为帝?
秦或长长的睫宇缓缓的垂下,轩辕砚……
仿佛根本就没在意底下两人轻微的神情变化,轩辕砚微微勾唇,沉稳有力道:“今晚就由本殿为两位皇子饯行。”
饯行?
听着这两个字,在场原本安静的气氛更为寂静。
秦或也挑动了一下眉梢,似笑非笑道:“太子说饯行?本皇子以为是接风?”赶人吗?轩辕砚,是什么触动了你?
轩辕砚点头,笑容愉悦,仿佛他的话再平常不过。
“原本是为两位皇子接风,但本殿改为两位皇子饯行。”
秦不值站了起来,稚嫩的脸庞,却凝重无比,声音也低沉起来:“殿下所言何意?”
轩辕砚掀唇一笑:“意思就是,贵国就算以四宝之一红凤前来下聘,这提亲,本殿也依然要婉言回拒。”
婉言回拒?秦不值瞪大眼:“殿下这叫婉言回拒?”
他分明狂妄的不把阜国放在眼里,公然赶人了,虽然他预料到以轩辕砚的作风,大皇兄定然会触怒他。
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轩辕砚竟然不顾两国邦交,如此名目张胆的赶人,他就不怕和阜国撕破脸?这不仅是影响两国,对天下整个局势都触动了。
轩辕砚到底在想什么?秦不值脑中飞快的思考着。
“当然,如果十皇子认为本殿的语气太过温和,那本殿不妨坦率一点,本殿要求两位皇子明天必须起启离开。”必须两字,音格外的重。
秦不值双眼燃起怒火:“殿下眼中可还有阜国?”必须?果然触怒了轩辕砚,秦不值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静坐在软椅中,神情不变的大皇兄,心里冷笑。
秦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樱唇畔漾着一抹笑,手指间的杯身上,折射着他敛着的眼眸那掠过的毒芒。
轩辕砚轻拍拍手,殿外四名太监把一个庞大的木箱抬了起来,在大殿中央一放,打开一看,里面的人是秦或带来的美丽宠妾,花容月貌,泫然若泣,我见犹怜。
“爷……”
“美人儿,你怎么坐在这里来了?”秦或仿若还未弄懂发生了什么事的无辜语气,但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秦不值心里感觉到了不对劲,轩辕砚什么意思?就算要拒绝提亲,也不可能会用这个方法来作理由,除非……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