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淹没在黑夜里,却依然奢华。
当李可恩按着吕曼华为她安排好的路在寂静的皇宫里东转西弯,最后停下来抬头看清楚眼间的宫殿时,平静如死水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让无数皇族闻之色变谁也无法撼动的三石殿,如今却因为皇帝的堕落而成废墟,不复往日的敬畏,而造成这个变故的人是一个女人,想到这,她如死灰般的心里再次激起淡淡的涟漪,同为女人,对阮心颜,她羡慕妒嫉和……恨!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得天独厚,可是和阮心颜比,她的人生就如同一只跳梁小丑。
不过,值得她安慰的是,跳梁小丑不只是她一个人。
比起她,或许今天晚上见她的人更可悲,更可怜。
吕曼华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来到这里,无非是想把一切都推在她的身上,让她真真正正的成为‘凶手’畏罪自谧!
却不知这是她自掘坟墓!自以为自己掌握着先机,殊不知她早已经成为了猎人的目标了。
她很想亲眼看看比她下场还要凄场的吕曼华恐惧而绝望的画面,看看她到底会落得一个怎样的凄惨。
阮心颜会折磨她,她完全相信。
阴暗潮湿的石室里,昏暗的壁灯高挂在斑驳的青石墙壁上,窜高的火苗随风摇曳,铁栅后的石室里摆设的刑具一闪一闪,如鬼魅一样令人惊惧的石室,着实令人惊惧。
脑中浮出前两日在这儿看到的画面,那受到酷刑折磨而死的凄惨的两人。
李可恩的心竟然很平静,超出她意料的平静。
她以为自己会怕,会惧,会惊,可是她没有。
因为她知道或许,死,并不可怕,活在后宫,才真的是可怕。
“你不怕?”
从墙角一处传出一道惊讶而兴味的声音。
声音很熟悉,熟悉的让李可恩不需要细看,就知道站在那儿的人是谁?
低下头,目光定在了自己的十指上,盯着良久,李可恩才缓缓的出声道:“你想我替你背下这个罪名。”
不兜圈子的开门见山,语气也不是疑问的肯定。
石室内传来吕曼华阴暗的声音:“你并没有别的路可以选。”否则她今天也不会来见她。
对于她的话,李可恩并没有反驳,沉默了很久,她才抬头,环视四周一眼:“我想知道,为何要暗示让我知道?”她计划的如此天衣无缝,就连阮心颜都找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为何要让她知道知道?她很好奇。
吕曼华很爽快“告诉你,不仅是以防万一,也是退路。”
说起李可恩这枚暗棋,她其实还是有些佩服起秦义的,他把所有的环节都设计的非常好。
李可恩如果报仇心切,必定会有所动作,李可恩无论做了什么,对她来说,都是有益的。
混淆视听,拖延时间,甚至把一切推在她的头上。
如果她没有采取动作,那也无妨,以李可恩与阮心颜之间的怨恨,她不会帮阮心颜。
就算李可恩为了自保咬她一口,她也不惧,她不是李可恩,李相再如何位高权重,但其势力只限于朝堂上,手中没有兵权。
林家和吕家不同,无论是朝堂上的势力,还是兵力,都有着一棵大树在支撑着,而皇上还没收复皇权,又岂会轻易发动战争?
李可恩轻喃:“退路?”
如果是今天以前,或许她也会赞成吕曼华的有恃无恐和成竹在胸,但现在……她只可怜她!
与其说是吕曼华错估了阮心颜,还不如说是她错估了皇上。
不,不对,不只是吕曼华,还有她爹,还有朝中各派系,他们都错估了皇上和阮心颜之间的联系。
皇上自始自终都从来没有想过要除去阮心颜,他默许爹和林吕两家与阮心颜作对,是想收复皇权不假,但……来日方长,皇上脚根还未战稳,又何必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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