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极不知寒,无意惹尘埃。’淋漓尽致的咏出了梅的清骨和高洁,但是林公子不认为少了一丝坚贞吗?”
林世风倏地睁大眼,定定的注视着她。
“‘凌寒独自开,不去苦争春。’却有着傲冬迎春的赤诚,它不会因为春天的百花怒放、争丽斗妍而改变立场、改变本质,它坚守着它的本质,不争名利虚荣,抵挡了诱惑,不争灿烂繁华,不争是否得到回报,这才是坚贞。”
“林公子似乎忘了任何艰困处境,或冷峻,或炎热,或寒凉,或温暖,花开花落是旦古不变的自然现象,林公子‘清极不知寒,无意惹尘埃,难道就没有把自己的失意和兀傲强加与梅?难道就没有强加压力、强加执意在梅的身上?它,本质如此,却被逼要背上清高、清傲、甚至是不屑一顾、孤芳自赏的韵神,林公子,不觉得可惜了吗?”
淡淡的嗓声、淡淡的陈述、淡淡的质问引起大厅一片寂静。
背后的人无法看清楚她此神的面容,却为她一番话而动容沉思。
面对她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宋离恍惚了,纪寻怔愣了,陈蓉儿呆了,另两名公子也都痴了。
看着她清幽通透的眸瞳,让人无所遁行,不敢接触她的眼,那会让人打从心里面涌出惭颜形秽。
陆芊芊的双眼睁大到了极至,不敢置信刚才那一番话是出自阮心颜之口?
林世风浑身一震,睁大眼看着她,她言下之意,他拿梅花自喻,是在——侮辱了梅吗?
她的话犀利如刀锋,刀刀直往他心尖上刺,让他全身僵硬之余,连本能躲避的能力都没有了。
阮心颜仿佛没看到七人神色,直视着林世风,微微颌首:“不追虚名、抵挡诱惑、坚贞自守的傲骨,林公子或是在座的各位才子们,你们做到了吗?”
大厅里面鸦雀无声,没有人能发生半点声音。
“或者我该问你们,你们身为浩国的子民,身为文人的佼佼者,你们的不屑一顾,孤芳自赏是因为怀才不遇、不得遂其志了吗?”
不少人脸色一陈青,一陈红,一陈白,都有一种无所遁行的惭愧涌上心头。
阮心颜回眸一扫,淡淡一笑:“不,那是因为你们都明明敬佩、心折甚至沉迷于‘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梅的坚贞,‘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连的高洁,拿它们自喻,渴望成为它们,可是你们却不去努力,不去坚守,嘴里说说,信手捻来自喻一番,就真的高尚,气节,清骨了吗?”
林世风哑口无言。
阮心颜敛下眼中的清冷:“‘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大家不认为更咏出梅的精髓和本质吗?”
无声!无息!
整个大厅,除了阮心颜清冷的嗓音,没有人能发出半点声音。
她端然而坐,文、静、清、灵、柔、和却偏又带着一丝冷、一缕寒。
她的话,有如鸣钟敲响在耳边,让人脑子嗡嗡作响,有片刻的失聪失目失知觉。
脑中不停回荡的是她清冷的嗓音中那尖锐、凌厉有如刀锋在心间划过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到谁也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阮旭东从目瞪口呆中回神了,双手用力猛拍,眼睛一转,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于是,他大声道:“颜儿,你让为兄在你面前自惭行秽。”
阮旭东的巴掌声也让白大人回神,听到阮旭东的话后,连忙小跑上前,恭敬行礼:“卑职参见郡主,郡主金安。”
林世风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撩起衣摆,心服口服的以大礼参见:“林世风谢郡主赐教,听郡主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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