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艳掀开垂帘,莫诀身子一动,恭敬行礼:“娘娘。”
阮心颜从书房内走出来:“莫诀,本宫想去看看那位药人。”
莫诀神色一顿,回头看了有丽一眼,而后恭敬弯腰:“娘娘,请!”
走过曲廊,阮心颜抬头眯眼看着阴沉的天色,恐怕今晚会有一场大雨。
一旁的莫诀想了想,越过一步,走在了前面领路。
阮心颜对于他的动作,罔若未闻,目光平静的浏览着曲家庄内的风景。
花香草绿,亭台楼阁,深重的宅院,一草一木,一砖一挖,都可以看出讲究。
这里虽然没有皇宫的金碧辉煌,但这里连绵的山峰,缭绕的云雾,傍山依水,有一种世俗外的诗情画意。
有艳上前扶着她:“娘娘……”
“无妨,散散步也好。”阮心颜平淡的打断了有艳的话。
有艳苦笑,却也不再出声,只是恭敬沉默的紧跟在身后,眼睛不敢漏过主子一丝一毫的变化,生怕主子的身体受不了。
心里则盼着有丽尽快到来。
阮心颜停下步子,看着匆匆而来的数人,淡淡的瞥了一眼莫诀,隐约中可见锐利。
“娘娘恕罪!”莫诀低头,只不过是一个药人,又何须主子屈尊降贵前去探视,主子想要见他,召见即可。
“娘娘恕罪!”有艳连忙低头请罪。
静静的看着莫诀和有艳两人,阮心颜收回目光,心里淡淡苦笑,他们的心思她何曾不知道?
有丽恭敬上前:“娘娘……”
目光越过曲澜青兄妹二人,阮心颜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后被两名药童抬着坐在木椅上的人。
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模样,与秦不值年纪相差无几。
头发枯萎如黄菜叶,稀少没有光泽,脸色呈青紫色,两眼呆滞无神,呼吸微弱,宛如痴儿傻呆之人,显然是被药物控制了。
阮心颜心头一震,如果她的病真的和眼前这位少年一样,那到了晚期,她是否也会这样?
“把他弄清醒,抬进湖心亭。”转过身抬步往亭子走去。
曲素秋柳眉一蹙,迟疑的看向兄长。
曲澜青略一思索,朝曲素秋点了点头,示意她让小宝清醒过来。
曲素秋咬了咬唇,今天晚上他们打算给小宝换血,现在皇后娘娘却在这个时候召见小宝,究竟是什么意思?
湖心亭。
阴沉的仿佛天都在压下来的天气,预示着等一下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阮心颜端起桌上的清茶,慢慢的拂着,并不饮用。
“你们都退下。”
有艳、有丽一怔:“是。”
曲素秋咬了咬唇,纵使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大哥不说话,她也不好说什么。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她和对面坐在木椅中病歪歪气若游丝的少年相对。
看着眼前的女人,小宝呆滞干涸的眸子茫然,整个人却因为疼痛而颤动,他想坐起身来,却无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惨青色的额头渗出密汗。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痛呼声。
阮心颜垂眼,轻叹了一声,这样的痛苦,她深有体会。
闭了闭眼,她无声自嘲,挥了挥手,少年被人抬了出去。
曲澜青轻步走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了看她,斟酌出声:“其实……娘娘无需……”
“曲少主以为本宫是在内疚?”她确实想内疚,但却无从内疚,生与死,她又何尝不是看透,看透生死的人,才会无情。
曲澜青沉默。
阮心颜唇角上扬,看着他:“本宫只是想要看看如果你们的诊疗方法失败了,本宫最后的模样。”那被病痛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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