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飞速翻转,哧!
利器刺破皮肤的轻响。
弯刀直直的插在申玉的胸口。牢房地面在月下泛着清冷的潮湿。
申玉努力地笑,恍惚间似想起记忆中的什么,笑容变得灿烂。
鲜血从胸口涌出,沾染了黑衣下华贵的衣袂。
年轻的身子跟着软软瘫倒在地,有晶莹泪花蜿蜒流下,泪痕斑驳。
“愿来生,莫要再为人,太累了!”
闭目,阖眼。
愿来生,莫要再为人。
光线昏暗的大牢里回荡着申玉最后一句话。
由于玉妃的死,玉雅宫暂时被封,所有的宫女侍从全都离开,几个曾受过申玉照顾的宫女偷偷的擦拭着眼角。
转眼间,宫殿里变得空空荡荡,偶尔吹过的风仿佛在呜咽。
为何?为谁?
一陌生男子闪身进入空荡的玉雅宫,在内殿驻足,他就是那日前来传递消息的飞鹰堡的左护法,名叫左陌。
男子眼光环视,轻慢的挪动步子,伸手无摸着申玉曾用过的每一样东西,似眷恋,似不舍。
最后,男子被窗子角落里的一样东西吸引,那是一个状似锦囊的物件,用一根细绳系在窗子的角落,因由窗帘的遮挡,极不容易被发觉。
男子解下锦囊,里面是一块绢布,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封信,上面写着:左陌,申玉感激你长久以来的照顾,也知你心意,可申玉一直被仇恨包围,无暇顾及,当想要抓住它时,为时已晚。今,吾知难逃一劫,更知陌另有任务,即用吾之死,平息此事,换他人平安。就当这是申玉为陌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也是唯一的一件。申玉不怕死,只是怕吾爱之人不知吾为何甘愿而死,于是,留下这份凭证。
左陌看完,泪染双颊。
为何那日会说出那些话?为何没能对她向以前一样温柔?为何……手紧紧的握着绢布,许久,许久……
想起申玉面对他时的每一个表情,再次泪流,但无论怎样,相见已再无可能,从此阴阳两隔……
左陌离开的时候,太阳已西斜,挂在天边。真的是残阳如血,映在他的双眸里,深远得望不见任何颜色。
第二日的早朝被传旨取消,就在朝臣们纷纷扬扬猜测着各种原因的时候,子昭与好儿早已离开的王宫大院。
东方的旭日渐渐升起,晨雾也在慢慢散去,掩盖在朦胧中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街市上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喧嚣与繁华再一次降临。
叶邢被斩首的惊人消息刚刚过去,又一更惊人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都城最大的一家酒馆里,闲来无事的客人三五成群,谈论的都是这一个话题。
一人说道,“喂,你们知道吗?那位叶妃娘娘根本就没死!刑场上的人根本不是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