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所谓踏实

双臂，摇晃着屁股，活像一只老母鸡。

    楚尽面无表情的别过头。

    大伙嬉笑打闹，不亦乐乎。

    不知是从谁开始安静的，这安静会传染似的，不出片刻，屋内静了。

    他们的目光都在楚尽脸上。

    大伙这次看的真切，楚尽在笑，笑的甚是温柔。

    那人嘴角勾起的弧度，一毫一厘都似精心设计一般，颇为好看。

    一个男人的笑容让大家觉得赏心悦目，也是出奇。

    而楚尽望着的方向，分明是烟雀。

    她微低着头，面上没什么表情，瞧不出情绪。

    她一手拖着仓鼠，一手逗着，十指如玉一般。

    仓鼠在她掌中很是老实，规规矩矩的缩成一团。

    在赵柘眼里，是瑟瑟发抖。

    众人皆哑口无言。

    无人理解这一人一鼠凑在一起有何好笑。

    “老楚？”任双心里诧异。

    他咽了口唾沫，继而道：“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沈郁亦是奇怪，问道：“老楚，你究竟在笑什么？”

    沈郁善于察人细微，他笃定楚尽的笑并非是觉得此事好笑。

    楚尽转过头，有些茫然。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方才在笑。

    “看烟雀逗仓鼠你很开心吗？”关曼加以引导。

    “开心是何感觉？”楚尽不知。

    大伙心中悲凉了一瞬，有些沉重。

    悲哀，凄凉。

    他们如梦初醒，是他们想多了。

    楚尽这样的人，分明心中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相处了五千年，还不了解吗？

    “没，是我随口一问罢了。”关曼苦笑。

    众人不愿再提这档子事，也不再胡闹，纷纷闷头吃饭。

    赵柘另辟蹊径，直到晚餐结束，大伙纷纷起身收拾碗筷之际，他将楚尽叫了出来。

    他看着楚尽吞云吐雾，调侃道：“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呗？”

    楚尽不搭茬。

    “你不觉得烟雀养过仓鼠很奇怪吗？”赵柘笑问。

    “为何奇怪？”楚尽反问。

    “你不觉得她瘆人吗？”赵柘又问。

    “哪里瘆人？”楚尽看向赵柘。

    “一个姑娘，摆弄僵尸，还不瘆人？”赵柘回视楚尽。

    “不觉得。”楚尽侧过头。

    “那你看见她是什么感觉？”赵柘旁敲侧击。

    楚尽沉默片刻。

    “心里安定。”他说。

    “心里安定？”赵柘看见烟雀可没有这样的感觉。

    “看见烟雀你安定？”赵柘诧异极了，万没想到楚尽看见烟雀竟是这样的感觉。

    苍天不公。

    赵柘别说看，就是在一个楼里呆着，他都会时不时的打冷颤、毛骨悚然。

    “嗯。”楚尽坦言：“心里踏实。”

    若说楚尽喜欢烟雀，赵柘是打死也不信的。

    在赵柘心中，楚尽这个人清心寡欲、孑然一身，称得上与红尘势不两立，万不可能短短几日就喜欢上新来的女同事的。

    楚尽说“踏实”，那便是最简单明了的字面意思————踏实。

    可赵柘想知道的是，在楚尽失去的那段记忆里，那段混沌、黑暗的回忆中，是否有烟雀的存在。

    而他面前这个人，是否是烟雀来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