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我身体离复原还差着远呢。但做这件事情,用不着我费太多的力。”
带有几分戏谑,枫臣恶少象征性地微嘟了嘟唇,却不敢再有更冒犯的举动。对臂弯里的人儿加以轻薄。于心底,他也是个男人,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他也渴望能够一亲芳泽,但不是现在。
枫臣恶少口中的“这件事情”,雪舞回风不太明白,但也很快明白。当那个人将她抱回到床上,像她照顾他那样,甚至是以更轻柔的动作,替她盖好被子,所有的疑惑便都明朗化了。他舍不得她睡地板。
“小老板,晚安了。”
他给出的只有那么平静的一语,又重新翻滚回地铺上,连带将被单盖上,相信带着对她的牵念,今晚会有好梦甜甜。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喜欢上那个人的习惯,习惯着用那个人的习惯来约束自己,不去在她想要独眠,打扰她安静地睡,却会默默守候在枕边;不去在她伫立在雨中,为她打伞,却会陪她一起慢慢被雨淋湿;不去当她将香烟夹于指间,告诉她那些含有尼古丁,而是选择抽掉她剩下的寂寞……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
雪舞回风睁开眼,就看到伏在床头的他。枫臣恶少早已醒了,只是一直在旁边欣赏着她的睡颜,不忍让如此完好的景象破灭。一见那乌溜溜的眼睛,床头人心情豁然开朗,嘴角划出一弯顽皮的笑。
“怎么样?小老板,昨晚睡得香吗?”
他在等待她的佳音,她的目光里却全然没有他。
她躺在那里,仿若具没有生气的木偶,视线定点在床梁上方,枫臣恶少便恍惚有些后怕了。原来最让人无法安宁的,不是她整日同你吵架,无时无刻不对你发脾气,而是你就在她身边,她却察觉不到你的存在。
她在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他能明显感知得到,他却毫无招架能力。他没有办法假装对她不在意,在她面前,他就像一个被掏空了的空壳。相反的,他无时无刻不在绞尽脑汁吸引她的注意,即便是……伪装的自己。
正如此刻,又比方接下来,他的言谈举止。下一秒,枫臣恶少两条腿已不安分搭上了床,在没有征得同意下,单手枕着头,侧着身子,睡到了雪舞回风身边。也许这样,才会让面前人注意到自己……
“可怜哪,我睡地板,这又冷又硬的真是不舒服。不如今天晚上一块儿睡床?我发誓,河水不犯井水,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他就像个极具表演天赋的戏剧家,手舞足蹈解说了这么一通,然后满怀期待面前人会给出怎样的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可结果呢?雪舞回风却好比极度缺乏幽默的单细胞动物,给出了毫不相关的三个字。
“放了我。”
枫臣恶少的满腔热情便瞬间冷藏了起来,目光也散失了光亮。他说了那么多,她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原来,她还在介意。
“先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