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场,我会向他们解释我停车的时候是在做什么。我相信他们也都明白,人会有某一刻的情难自禁。”
安澄咬住嘴唇,又说不出话来。
这个家伙,永远都有无数理由。
幸好车子终于行驶到了鲨鱼门前。汤燕犀将车子稳稳泊好:“请问志玲姐姐,这里是导航目的地么?”
安澄哼了一声。
他却促狭挑眉:“我记得有人说过,离开这里就再也不会回来。”
安澄竖起拳头:“我三天前也来过,是讨论案子的。我说过不回来是指我个人的职业选择,却不排除要为公事而来。”
他修长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也是为公事来的,不是为了私事喽?”
他的指尖从方向盘上挪开,悠闲地指了指办公楼:“可是真不巧,我们所都下班了,这个时间灯都灭了,没办法配合安律师的工作需求。”
安澄深吸口气:“我是为公事来的,不过不用人配合。”
“哦?”他将手竖在耳后:“怎么说?”
安澄咬了咬唇,眼中闪过黠光。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三天前我来鲨鱼庭外取证,不小心把一份重要文件落在了会议室。我是来找文件的。”
她抬眼瞟他:“汤律师,该不会小气到不对我开放会议室吧?”
他笑起来:“我也可以先给保洁打电话,问问他们看没看见。”
“不用了。”她径自开了车门锁,推门下车,“我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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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进律所,安保向汤燕犀致意,殷勤地跟前跟后。汤燕犀却笑笑吩咐:“你去忙你的吧。”
汤燕犀和安澄两人一起走进走廊。
下班后为节约能源,走廊上的灯全部关掉。只有前台和洗手间两个方向传来的光线,取两个端点一起朝走廊中间晕染过来。
虽然暗,不过还是能看清路。
安澄吸口气转头看他,见他并没有叫保安打开灯的意思,便悄然攥了攥拳:“我能先去一下洗手间么?”
他摊手:“去吧。”
安澄却向后推他:“我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在这儿等。你先去会议室帮我找找看,我去完洗手间就来。”
“没问题。”他难得听话,转身径直去了。
会议室在27楼,安澄见他走远,却扭头就通过内部楼梯跑下26楼去。
26楼,还是原来熟悉的楼层,却早已不是旧日的模样。安澄回到自己原来座位的位置站了站。
然后才抬步走向茶水间去。
茶水间里也没有灯,她走到食品柜前。拉开柜门,里面的小灯自动亮了,在她身周的世界投下一片小小的光晕。
她一眼就看见堆叠得整整齐齐的巧克力。真是的,不就是个巧克力么,堆叠的手法还像金库里叠金条似的。鲨鱼有多见钱眼开,真是每一个细节里都流露出来了。
安澄咬了咬唇,还是伸手取了一条。
曾经一切都那么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可得,可是其实中间隔着玻璃天花板,仿佛永远没有穿破的希望。今天来拿,虽然已经不再受从前那层玻璃板的限制,可是还是莫名有些手软。
就这么一手软的当儿,背后已经欺上来一个人,垂首在她耳畔,轻哼:“抓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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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喘,却还是将巧克力捏稳了,推上零食柜,转身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在这样的夜色里不再像星辰,反倒像狩猎的豹。
他跟她离得太近,她这一转身,身子已经贴上了他。
腰以上还好,她还能勉力后仰;可是腰向下去……却只能挤在了一起。
嶙嶙参参。
她呼吸乱了一拍,忙将巧克力举起来:“又不是我自己吃的。如果是给本律所自己的老板吃的,还算偷么?”
他笑起来,极享受这种贴近的距离。
“我吃的?这么说,你还是认输喽。我们说过游戏规则的,巧克力是胜者的奖赏。”
安澄咬住嘴唇:“我喂你。”
他的眸光倏地幽光猛燃:“……这么乖?”
她小心地稳住心跳:“不过有条件:腊月二十三要用糖瓜儿粘灶王爷的口,让灶王爷上天只言好事……你也一样。吃了我喂的巧克力,你得答应我去说服你的客户,叫他们适可而止,别再欺负一个孩子。”
他笑了,也不管巧克力还没剥皮呢,忽地张口,低低“啊呜”一声就将巧克力含进嘴里。
安澄惊了,忙向后抽。他却死死含着,目光灼灼凝视她,却不肯放。
她羞了,急忙伸手捏住他鼻子。
他无法呼吸,不得不张开嘴松开了巧克力。
“可是……我不要在这儿。”
他紧紧地凝着她,越发让她知道自己是已在他掌握的猎物:“我要沙发。”
“喂,你别贪得无厌!”她又羞又恼地叫:“我还没输,我只是在争取庭外和解!我肯喂你吃巧克力已经不错了,你没资格去要沙发!”
沙发……就摆在她律所里。如果她真的让他坐了沙发,那以后岂不是要每天上班都要面对那张沙发,回想她和他曾经在那上做了什么!
他却眯起眼:“就要沙发。”
“凭什么!”
她懊恼地攥起双拳:“就在这儿……给你就不错了,你要是不想要就直说!”
他伸手捏住她下颌:“既然你这么急切地想要在这儿……嗯哼,我答应你了。不过在这儿做完,我们下面再去沙发。”
安澄真是要疯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你说的那么……呃,迫切!我是说就在这儿,甭想沙发!”
他眯起眼,指尖突入她唇内。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