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天宇的剑更快。
在长剑离天宇还有一丈距离之时,天宇潇洒挥袖,雨幕瞬间散去,接着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不知何种材料的木剑被雨水洗刷的有些发白,所以更加的显眼。在长剑未至之前,木剑便已经来到了长剑的身前。
它没有出现在白久的眼前,而是在长剑之前。两剑相交,并未相交,隔着几道雨滴的距离,以剑上附着的真元相遇,气旋生而复生,剑意徒然四散。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长剑剧烈的颤抖起来。
夜游剑上显出一道微白的光芒,青雨剑意转眼间汇聚,生出一股雄厚的力量,硬生生的把天宇的剑意挡了下来,然而却无法阻止他的剑意顺着长剑入侵到了白久的手腕。
他的手随之颤抖,接着是小臂清晰的痛苦顺势而上,直至肩部,他再也无法握住长剑,伴随着破空声起,夜游剑在一声嗡鸣声中,脱手而出。
便在此时,天宇的下一剑紧接而来。他的身影出现在了白久身前,右手握着木剑向着天空轻轻一撩,夜色忽然一暗那如春江般的波纹中一道皎洁的光芒随之升起。雨幕聚散,雨帘尽碎,刹那之间皎洁漫天。
天宇伸出左手,并指成剑,带着皎洁的光芒与凌厉的剑意,直刺而出。
长剑已经已经脱手而出,天宇更是一剑破开了青雨剑意,撩开那漫天的雨幕,此时的白久已经再无还手之力,这一指落下,这场比试也就彻底结束。
就在天宇手指将落之时,白久的双眼瞬间出现了坚韧,他双手并与胸前。体内所剩无多的真气在这一瞬间破体而出,白色的光芒充斥了整个云台,那些充满蛛网般的台面上被光芒涂抹的如白玉一般。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天宇的指前爆炸开来,更是携带者一股巨大的冲击力。
天宇神色微凝,面对着巨大的冲击力不再坚持向前,而是轻抚衣袖,缓缓向身后退去。
白光散去,天空翻滚的黑云更是消散而去,露出碧蓝的天空。天宇也飘落而下,道袍之上不沾一丝雨水,动作潇洒神色极为淡然。
白久被这冲击力所震一退再退,唇角溢血,脚步落在地面,无法站稳,连退再退,直至脚下的地面被他踏出一道清晰的脚印,方才勉强站稳。
或者是故意又或者是无意,夜游剑就在他的身前。他连忙抽剑,剑锋破空横剑于身前。以为守势,脸色微白,血水从唇角流淌,虚弱的半蹲在地面上,看起来极为惨淡,实则更为惨淡的是他此时的心境。
从比试开始,他一连用出的便是自己最强的两记剑招,而且之间更是间隔了极短的时间。他以为自己这般强攻之下,即便强如天宇也会因为之前的伤而来不及防守,出现细微的破绽,而那些破绽便是自己的机会,如今他发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天宇的实力。
如今的他在最后的一刹那将自己最后的真气放出,方才从那指意中逃出。剑招尽出,真气耗尽,眼下这个局面在旁人看来白久已经没有丝毫的胜算。
天宇自然知道如今白久的状态,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一直到现在这个局面,白久依旧没有放弃,依旧没有流露出认输的神色。
云台上的空气响起凄厉的声音,这是天宇道理上第一次主动出剑,这一次他没有用剑意也没有用剑势,而是用了很普通的剑招。他用的是雀尾剑,剑出如燕雀出林,看似冲出,实则难以捉摸。
啪啪啪的数声清脆连绵响起。
白久虚弱无力再也无法横剑守意,被迫向着周围躲闪,然而无论他躲到了那个地方,天宇的剑总会随之而来,扫起那些碎石,在白久的身上留下一道细小的剑伤。
当白久再次站稳脚步时,再也无法抑制胸口的烦闷,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原本完整的院服如今也是裂痕无数,每一处都是鲜血直流。
天宇握剑,静立场间。他望着白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嘲讽和轻蔑,反而满是赞扬和欣赏的意味,隐约还有一丝佩服。
如白久想的一样,在这之前与莫开的交手中,他的确受了很重的伤,这些伤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显现。所以在交战的开始,他也没有留手。从春江花月剑到雀尾剑,他用的也是自己最熟练,威力最大的剑招。如今剑已经出完,白久再无能战之力,而天宇则依然没有在这场比试中受一点伤。
神缺境果然不同于入魄,这当中的那道沟壑便是可以破体而出的神识。无论白久如何躲藏,如何隐蔽的出剑,天宇从能恰到好处的察觉,并且从中击破。就如先前白久用青雨剑瞬间凝成剑势用出,但是没想到的是天宇能够比他更快,在剑落的瞬间抢先用剑,瞬间便将白久的剑势瓦解了一半。
得天独厚的优势下白久的任何剑招都随之而破,即便他躲闪天宇的剑,依旧会在被那剑牢牢锁定。天宇的每一道剑落,都有一缕极为强大的真气进入到白久的筋脉中。震慑经脉,伤及心神。
这种境界之间的差距,无法弥补,那么这场比试白久就不会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