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淇水炸乱,七星剑自水面急飞而至,在水花乱起之间高速飞舞,伴随着锐利的剑鸣,宣泄着拔地而起的剑意。
片刻后,玉路出现在了水岸之边,蓝色素杉微震,右手轻招,七星剑从水面呼啸而回,落入手中,接着手轻轻摇摆,剑散而去。
黎明已经安静,天空之中再也没有任何波动显现,万物归为平静,那原本蓝意滔天的仙剑也消失在了最后的银河中,不知去了何处。
玉路望着东方朝阳起处,只见水面晨雾渐起,映射着远处的天空,仿若若实若虚的山峰,眉头微微挑起,面露恭敬之色却也有前所未有的沉重。
淇水泛起波浪,薄雾渐散,柴乐出现在了河岸,站在了他的旁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表情不变,眼神之中却满是尊敬。
“凌门主果然已经超凡入圣”。
玉路收回了目光,沉默了些许,沉声说道:“仙剑的事情终究关乎着整个人间苍生,你凌门如此行动,终究有些弃苍生与不顾。”
柴乐看向玉路,神色宁静的说道:“老师做事定有老师的打算,我们这些弟子只能服其劳,不能多加揣摩。”
玉路不再多言,他知道这件事情再如何的说下去也不会有个结尾,况且仙剑此番暴动目的还未明确,那在整座天下都享有誉名的凌门门主已经出手,事情已经结束,唯一能看到事实的机会也就此消散。
东方的天空已经破晓,西方的地域不知是因为阳光涉及不到,还是因为那片云彩的缘故,依旧有些昏暗。
林中,佛光渐散,宁静重归。
无物寺的明山和尚,望向东方的天空,神色宁静悠扬,仿若沐浴在春风之中,被春日的阳光净化了心性。
长空收回了银色长枪,他重新站在城墙上,俯首看着东方那座朦胧的山峰,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却是百般思绪。
..........
山川草木,皆有一花一木。而一花一木,又是一方世界格局。
以往俯瞰小世界,白久从未身临其境的感受那平原的壮阔,那高山的雄伟,和那海洋的磅礴。
白久闭眼自观身体,却没有天黑,而是来到了另一方奇异的天地。
他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他望到了平原远在天际的尽头,连绵不绝的一片高耸。然而他却无法看到那片没有边际的黑色海洋,即便他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那里不是天空,不是山脉,而是一片清澈的宁静。
以往白久的视线一直从高往下的俯瞰,如今他的视线却在那平原之上,仿若他的本体就站在这里,那座从天空可以看到的空明的湖泊,就是此时远处的那片清澈宁静。
白久动念,神识便一步千里,直尺天涯,转眼之间,他的视线便模糊起来,再次清明之时,便已经现在的那片湖的身前。
湖水没有翻滚,没有泛起丝毫的涟漪,更没有微风轻抚。如今近距离看这片湖泊,白久终于感受到了它的奇异之处。
它看起来深不可测,却又看起来浅浅如池,湖水太过明亮干净,映射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仿若与之遥遥相融。像是一块偌大的镜子平躺在了半空之中,给人一种异常奇异的感受。
当白久的神识落入山脉后方的一望无际的黑海时,海水滔天,掀起万丈海浪,拍打山间,其中不知有多少方的海水越过了山脉,如一片滂沱雨水一般落入了平坦的沃土,落入了那空明的湖泊。
白久从来不知那磅礴无边的黑色海水究竟是什么,但是当它们落去那片湖泊时,竟然没有丝毫的排斥,反而被那空明的湖水缓缓吸收,黑色也逐渐暗淡,最终颜色也归为了空明,与那湖水完全融为了一体。
他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那湖水还要干净的东西,因为那片湖水便是他体内的纯净的真气。如今看来那片海洋与这片湖泊有着相同的属性,更是来源于相同的地方——天地之气,也就是被修行者纳入体内所转化的真气。
黑色海水也能被湖水吸收,甚至白久能够感觉到,这片湖泊吸收那海水后变得更加清亮了几分,比之先前更加的清晰透明。
无暇顾及这当中的因果缘由,白久的目光落到了湖的中心处,那里有一块如翡翠般的青石,而在那青石之上,白久的神魄静静地盘坐,周身围绕着强大的气息。
神缺便是神魄出体,与本体的自身融为一体,而后神识随之便会由内而外破体而出,那便是神缺。
无数人贤人所经历指导的便是这个过程,但是走过过程的方法却有诸多种。
厚积薄发,偶遇奇缘,每一种神缺前的准备又会是不同的结果。
虽然白久看过很多的书籍,更是将神缺的过程牢牢记在心里,但是面对自身的问题,他依旧摸不清楚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做,如果做了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白久的身影从水面缓缓向前,他的脚尖轻触水面,镜面般的湖水从他的脚尖处缓缓分开,仿若一张蒲扇缓缓的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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