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不其然,柴乐听完之后虽然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但是眉头却皱的深了一些。
“是一些不入眼的小聪明,不过又何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柴乐望了望竹林远处,那里刚好有着一片不大的清潭。
“你刚上山,师兄也没有什么礼物送你,那这间屋子,就当作礼物好了。”
白久脸上的表情就像花一般瞬间绽放开来,“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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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圣的信正大光明的从西洲净土而来,虽然没有任何信中的内容在世间流传,但天下仰慕者总会从中悟到什么,所以竹山下是不可能所得清净的。
不知有多少宗门向着竹山派去了弟子,那些年轻或者不年轻的弟子来到永安城外,也不进城,也不上山,就汇聚在竹山唯一的山道下,散落在林中而已。
竹山没有特别亲近的宗门,所以那些修行者只能远远的观望,没有人敢就此上山。当然这些人中也不全都是来挑战的,有很多也只是来看热闹的。
树影婆娑的林中,到处都是身着破旧的苦行僧、神情傲然却不敢不尊敬的散修、东洲小宗派的长老、甚至还有几名气息怪异的人,不知来自西方的净土还是北方的雪原。数量竟一时间多达了百人。
大虞军方不得已在永安城外安营扎寨,永安城的东门也不单单只是晚间闭门,这段时间内,除了军方的人物其余包括官员们,都不得进出。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一次紫杉院的人一个也没有来,不提武斌四人,甚至那些紫杉军人也没有出来一名。
但是依旧有长安城中的大人物关注着这场拜山。
东门城头上,有两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众多守城军人的身后,时不时的向着远处茂密的山林望上一眼。
守城的年轻军官出自紫杉附院,家族有着紫杉园的背景,自然认得这两位老人。尽管平时再如何的高傲,此时所以表现的却是极为卑微和尊敬,甚至还亲自从城下的客栈中搬来了桌子椅子,并泡了一壶好茶放在了上面。
能被如此尊敬的人,自然是有至高身份的人——清风园的院长梅寒香,天择院的院长柳扶摇。这两位老友从那次之后便很喜欢凑热闹,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最终心情还是担忧。
文科学院多出了一位竹山弟子,天齐四院又出现了一位传奇学生。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被这两位四院中最德高望重的老人所心系,何况来了这么多修行者。虽然有竹山的老大二三看着,但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味发生。
唐陵之行,他们已经少了一位唐椿,如果再多一位白久,这样的损失谁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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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山道终年有云雾,常人无法接近,修行者也无法进入,甚至山中的风景也隐于雾中不见,他们只能盘膝坐在山下,时不时的抬头望望那山道,生怕自己一时的恍惚而错过了什么。
其实他们想看到什么,他们也并非清楚。
终于有几个性情暴烈的修行者等不下去了,全然不顾竹山在修行界的威严,大声高喊。
“吾乃西洲刀客,万里而来只为与白久切磋一番!”
“是人是妖,打一场便知,莫要再一直躲藏了。”
“凌门诸多弟子,若真有传闻中的厉害,何不出来一战!”
暑意渐深,蝉鸣渐燥,偶有风起,不停有人来。
来到竹山下的修行者越来越多,他们有的依靠在林中望着眼前的竹山,目中各有情绪,有的直接坐在山道外,对着那处怒目圆瞪或者大声喧哗.....有一点可笑的是,即便那些人的声音再大,神色再如何不敬,却没有一人敢吐脏话,没有一人敢闯山道。时间一天天过去,山下的的剧情也在一幕幕上演,每日如新。
对于竹山下发生的事情,永安城仿若并不在意,东边的城门依旧没有打开的意思。
那名最初到达山下的刀客已经等了整整七天,修行者们似乎也渐渐明白了大虞官方的态度,他们不再紧张,开始在竹山的四周不断走动,甚至彼此之间还诞生了一两场切磋。军方的大营就驻扎在三十里外,依旧盯着这些修行者,防止骚扰无辜的民众。
嘈杂的环境在傍晚的时候结束了。
一位自命不凡的散修在切磋中连赢了三场,虽然口出狂言,但却无人再敢迎战。他斜坐在树枝上,自觉天赋异禀,乃是人间未来的大修行者,口中的狂言也渐渐成了嘲讽,落在了山林众人的口中。
傍晚的时候他去了几里外的小镇,不知吃了多少酒,回到林中时,那些嘲讽逐渐变为了不堪入目的话。修行者们并没有人理他,可能是觉得无趣,他把目光放在了竹山上,准备大放厥词。
就在这个时候,林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呼啸,绿叶沙沙作响,一道笔直的刀光从天而落,仿若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