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这一群人将林源也吓了一跳,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当然,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他。“这些人看起来都不简单,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这一行人的气质或内敛或凌厉或沉稳,尤其是领头的玄衣公子,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严,显然是久居上位所蕴养的气质,可不是人想模仿就能模仿的。林源越发觉得自己或许能从他们身上获悉点什么,便紧紧尾随其后。
“密道被堵,只怕是内贼所为,且地位极高。”行进片刻,林源终于听见有人开口,这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声音的主人是一名身着红色软甲、显得英姿勃发的绝色女子,此刻她面带忧色,但不经意间蹙着眉头的小动作非但没有破坏她的整体美感,反而越发将她映衬地我见犹怜。只是她说话间的眼神,却是若有若无地瞟向玄衣公子身后亦步亦趋、毫不起眼的灰袍老者。“不会的。”玄衣公子捏紧了剑柄摇摇头沉默不语。“唉……”见状,绝色女子幽幽一叹,眉头蹙的更深了:“眼前这般大的阵势,我们必定已经被人重重包围,不管怎样,今天我华舞霓一定为公子杀出一条血路,以报公子的知遇之恩。”绝色女子看了一眼身后二十余名左手执弩,右手执剑,同样身披红色软甲,与玄衣公子背后,二十余名清一色黑色劲装死士形成鲜明对比的女卫,再次谏言道。听到这里,林源总算有所收获,原来而林源这名绝色女子的名字叫华舞霓,一时间暗暗赞叹,只觉得人如其名。
“舞霓,这么多年来我何曾将你当做下人看待,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到了今天这种田地,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样的话休要再说,今日你我同生共死。若不能逃出升天,那就共赴黄泉。”不待林源多想,玄衣公子这时开始说话,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公子……”华舞霓欲言又止,脸上显现出来了震惊,显然是没有想到,身临险境都能保持云淡风轻的玄衣公子,会为了她的一句话,情绪出现如此大的反弹。霎时,心神摇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华舞霓怔了一怔,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玄衣公子摆摆手止住:“咱们这么多人凝聚成一股,未必不能逃出一线生机。”说罢,加快了脚步。
“嘿嘿……嘻嘻……嘎嘎……”突然,阵阵夜枭啼鸣般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细若蚊蝇地在众人耳中响起,但随着声调越提越高,又渐渐转化为肆无忌惮的狂笑:“逃?你们想要逃到哪里?又能够逃到哪里?”一名浑身上下笼罩着白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兀地站在长廊不远处的假山上,与夜色格格不入。尖锐、刺耳的声音震得好几名内功差了一筹的女卫,嘴角沁出来了丝丝血迹。
“某,在此守候多时了。”白袍怪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为首的玄衣公子,道:“主人果然是算无遗策,想不到这份天大的功劳竟然要落到我的头上。”白袍怪人说完又再次狂笑,然后就见他手一挥,道:“都出来吧。”怪人一挥袍间,顿时一队队手持明火的甲士和弓箭手纷纷从房顶和四周荫翳处冒出,迅速排列好阵势,呈现包围之势,兵锋所指处,正是玄衣公子一行。一支支锋锐的箭头在火光的反射下,闪烁着邪异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
白袍怪人此刻心中得意极了:“本以为守候在此,和那几位的打赌必输无疑,没想到,柳岸花明又一村,居然让事情出现了转机。那几位手上的宝贝倒也没有什么,最关键的是擒拿了此子,那可绝绝对对的是大功劳一件。主人不但要重重赏赐下来,自己的地位都要急剧提升,甚至稳稳压那几位一头。”这时,白袍怪人心中又开始冷笑:“先前逃出去的几拨人马,想来都是疑兵了。可笑那几位,居然拿出珍藏的宝贝设下赌局,各自追击一拨人马去了。看来都妄想自己能够擒拿下来‘正主’,赢得彩头。”想到这里,白袍怪人的脸色阴沉下来:“可恨你们欺我地位最低,联合起来压迫我留下,摆明赢了就多得我一份彩头,抓不到正主就拿我当替罪羊。真是好算计啊。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反倒成就了我。这笔账,日后咱们还得慢慢算。”似乎想到了几条不错的计谋,白袍怪人的眉毛开始舒展起来。而就在白袍怪人心思转动间,玄衣公子这边的局势却是变得极其严峻了,一时间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