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外边的高玉立马躬腰走了进来:“奴才在。”
皇帝硬生生的憋出几个字:“喧太医,再看。”
皇后瞧着,起身走到他身边,安慰道:“皇上别生气,是误诊了也说不定。”
皇帝捏了捏握着的拳头,转身看向魏晨:“你的诊断如何?”
听得此话,陆元香立即将目光移了过去,看着魏晨,她的目光异样的惊恐,他真的是进宫来报复的吗?真的是吗?
魏晨跪在地上,答道:“回皇上,小主确无身孕。”
皇帝松开拳头,将双手背与背上,闭上了眼睛,眉目间隐藏不住那份伤感与心痛。
看着他那般痛心,皇后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宫中一向忌讳假孕争宠,皇帝登基到此,还没有过此类事发生,如若凌莲汐真的是假孕,恐怕她今日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陆元香愣愣的站在床边,无表情,无神色,她似乎还没有从那句话中反应过来。
沈云轩站在一旁,想要过去安慰她,却又不敢动身。
整个寝宫一片沉静,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听得格外清楚。
对于这事,娴妃倒也十分意外,以她对凌莲汐的了解,她是不会假孕争宠,可如今却不知为何?
纯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的手时不时滑向还未隆起的腹部。
嘉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十分冰冷。
不一会儿,两名太医一同走进暖阁,跪到床边为凌莲汐把脉。
两名太医看完,对视了一眼,跪到皇帝面前,惊心道:“皇上,凌贵人确无身孕。”
皇帝听得,背与背上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他仍旧闭着眼睛,站在原地,背对着床榻。
没有人敢吱声,更没有人敢说话,就连平日里一向沉稳如神的皇后,也感到不安起来。
凌莲汐躺在床上,脸色好些苍白,她已经醒来,适才太医的那句话她听在耳里,她并没有身孕,她的手不自觉的移向平坦的腹部,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留了出来,湿了枕巾。
她没有怀孕!她是真的没有怀孕?还是几日前的那碗安胎药?
半响,皇帝往前走了几步,坐在锦椅上,冷冷道:“当初说凌贵人有孕,是哪二人?”
钟太医与魏晨一同跪到皇帝面前,“是微臣。”
皇帝抬头看了二人一眼,面无表情,语气十分生硬:“怎么回事?”
魏晨低下头,不讲话。
钟太医面色一禀,低着头答道:“回皇上,前些日子,微臣为凌贵人把脉,脉象确实有胎象,如今看来,凌贵人当初的胎象都是因药物所致。”
皇帝只是微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皇后瞧见,走过去,坐到他一旁的锦椅上,“这种药物如此厉害?你与魏太医都不曾藏觉?”
钟太医低首答道:“回娘娘,这种药物宫中极少有,想必是从宫外而来,微臣之前并未接触,所以不曾擦觉,请娘娘恕罪。”
凌莲汐躺在床上,一肚子的委屈没法讲,她双手撑在床上,艰难的坐起身,下床,缓缓走向皇帝,跪下身去,“皇上,臣妾从未服用过药物。”
皇帝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别向别方,淡淡的道,“你并无身孕一事,如何解释?”
凌莲汐微微一愣,语气带着几分抽泣:“皇上,臣妾没法儿解释,可是臣妾真的没有服用过药物,皇上!”
曾经,他那么宠她,此刻,她只希望他相信她,她只要他的信任,他的信任,比什么都好。
皇帝心痛般的闭上眼睛:“没法解释,你叫朕如何相信?”
凌莲汐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她吗?
陆元香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走上前,跪到皇帝面前,急着道:“皇上......”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皇帝便无情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满是怒火:“求情者一并论罪!”
众人耳闻,除皇后外,都惊心的跪倒在地。
“皇上......”陆元香仍不死心,依然要说什么,却被凌莲汐拦住了,她含着泪水对她摇了摇头。
皇帝起身,走到凌莲汐面前,伸手,用他修长的手指掐起她的下巴,冷冷的道:“朕对你如何,你心里还不明白?竟然假孕争宠,朕真是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