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狡辩,那日本宫约各位妹妹看戏,本就只看了一场戏,惇嫔不知道第二场戏是什么,因为根本就没有第二场戏。”
秀贵人神色一变,方才发觉自己中了圈套,可她仍旧不愿承认:“娘娘,不能因为这样就说臣妾害死的小公主啊!毕竟臣妾与小公主无怨无仇啊!魏常在设计引臣妾中计,臣妾不服。”
陆元香气愤道:“事情已经摆在了眼前,你还不愿承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帝凌厉的扫了秀贵人一眼:“朕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秀贵人皓白的贝齿将下唇轻轻一咬:“不是臣妾。”
陆元香恨恨的瞪着她,欲要起身说什么,魏妍芯伸手拉了拉她衣袖,温言道:“别生气,静观其变。”
高玉躬腰从外头走进暖阁,低首道:“皇上,外头有位宫女说知道小公主一死的真相,要求面见。”
皇后忙道:“传她进来。”
宫女低着头走进暖阁,跪下身,低婉道:“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个位小主万福金安,奴婢是桃花源的宫女,那日奴婢在桃花源料理好桃花之后,本想着去打理绛雪轩,路过景仁宫时,奴婢看到秀贵人从里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没敢进去看。后来听说小公主死了,奴婢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秀贵人脚下一软,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皇后黯然道:“秀贵人,你还要解释什么吗?”
秀贵人忙从地上跪直了身子,不知该作何解释:“皇上,臣妾,臣妾......”
皇帝仍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懒懒道:“秀贵人,知错不改,欲嫁祸他人,罪无可恕,拉出去,杖毙!”
秀贵人一惊,惊慌道:“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不是故意要害死小公主的,皇上。”
听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皇帝冷声道:“惇嫔,高傲自大,私自动手打伤嫔妃,念及你没有害人之心,去封号,降为贵人,法奉一年,禁足与翊坤宫闭门思过。”
惇嫔跪在地上,诺诺谢恩:“臣妾谢过皇上。”
皇帝的目光在魏妍芯脸蛋上深情扫了一眼,瞧见她不怎么高兴,他起身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便走了出去。
纯妃忙站起身,目光冷冷的犹如冬日里的冰雪,不乐道:“皇上为何每次都带她走?”
柏贵人望了一眼外头,笑道:“皇上喜欢她,带她走理所当然。”
纯妃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怎不见皇上喜欢你,柏贵人还是好好想想法子讨皇上开心吧!不要一辈子都还是个贵人。”
柏贵人轻笑道:“皇上喜不喜欢嫔妾都无所谓了,纯妃娘娘福气好,又有了身孕,不过得好好保胎才是,给皇上生个小阿哥,皇上又该高兴了。”
纯妃握着手帕的手猛然一紧:“你......”
皇后站起身,厉声道:“够了,小公主去了,贵妃也去了,皇上心里不高兴,你们就不能安安静静的静一会儿吗?”言毕,她将目光移向凌莲汐,和颜道:“凌贵人,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安胎要紧。”
凌莲汐低婉道:“是,臣妾知道。”
皇后叹了口气:“都散了吧!”言毕,携着侺心的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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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拉着魏妍芯的手漫步在桃花源中,看着她闷闷不乐,他心里堵得慌,柔声道:“芯儿,你这般郁郁寡欢,可是在怪朕?”
魏妍芯停下脚步看着他,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臣妾就是为贵妃姐姐难过,没有人比贵妃姐姐更可怜了,臣妾就觉得臣妾自己是一个隐形杀手。”
皇帝白净的手指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脸蛋,心疼道:“朕不许你难过,终究是朕对不住她。”
魏妍芯抬头看着天空,苦笑一声:“再多的对不起有何用?人都去了,皇上,您说臣妾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
皇帝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沉稳与坚毅:“不会的,朕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他的话如此信誓旦旦,可是在多年以后,他抱着喝下鹤顶红身亡的她,他才知道,那所谓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只不过是说说而已,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的领悟到什么是失信的痛。
魏妍芯低首,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