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妍芯任由皇帝拉着走,她不挣扎也不哭闹,她倒要看看皇帝能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皇帝拉着她回到了荣禧堂,让她坐在凳子上再为她斟了一盏茶,方才坐下身,轻轻道:“芯儿,朕知道你不甘心,可是雪姬去世前,朕答应过她,当时你在场,你也看见了。”
魏妍芯手握茶盏,抬头看着他:“那皇上答应臣妾的呢?”
皇帝双手撑在膝盖上,温声道:“芯儿,朕对不住你,你体谅一下朕好吗?雪姬在世的时候,朕对不住她,她去世前就那么唯一一个要求,朕已经答应她了,朕就不能食言,芯儿,朕知道这件事对你们对莲儿都不公平,可是朕也没有办法,朕也无奈。”
魏妍芯端起那盏茶一饮而尽,微微低头不讲话。
皇帝柔声道:“芯儿,雪姬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你就看在你曾经与她感情还不错的份上,饶了惇嫔一条命吧!雪姬在世时朕对不住她,如今她去世了朕不能再对不住她。”
魏妍芯微微发愣,心里纠结不已,是啊!皇帝对不起皇贵妃娘娘,皇贵妃被算计的事情是她亲手揭发开来的,她却没有告诉她,直到她去世她都没有告诉她,她死了,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她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那个性子嚣张的妹妹,所以才会问皇上求一道免死金牌,那么她现在,就一定要逼着皇帝处死惇嫔吗?
她紧紧的握住茶盏,心里又气又恨,眸子中深深地、无尽地痛惜,她握着茶盏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只听“怦”的一声,那青花瓷的陶瓷茶盏碎在了她的手中,锋利的碎片划伤了她的手心,鲜血从伤口溢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桌上。
皇帝一怔,忙拿过她的手,心疼不已:“芯儿,你这是何苦呢?”对着外头唤道:“高玉,传太医来。”
魏妍芯收回自己的手,淡淡道:“不用了,再痛也痛不过心。”
皇帝拿过她别在一旁的手帕,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为她拭去血迹:“芯儿,你是在怪朕吗?”
魏妍芯任由他抓着手,面无表情道:“没有,臣妾不怪皇上,臣妾怪自己,是臣妾自己没用。”
皇帝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将血迹斑斑的手帕丢到桌上,深深的看着她:“芯儿,朕知道对不住你,对不住莲儿,你们不原谅朕也没关系,但是朕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伤害自己。”
魏妍芯缓缓起身:“皇上休息吧!臣妾先回去了。”言毕,她转身而去。
皇帝起身道:“芯儿,你是不是恨朕?”
魏妍芯倏地停下步伐,轻声道:“臣妾不恨皇上,臣妾恨自己。”
皇帝慢步走向她,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肩,柔声道:“留下来,陪着朕!”
魏妍芯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心底一阵撕扯,最终还是点了头。
景仁宫几乎在一夜之间变得凄凉而荒芜,曾经的欢声笑语、和谐安详全然不见,尽是深深的伤痛与悲凉!
陆元香站在樱花树下,心不在焉的折着樱花,她面色苍白,眸子中无尽的痛惜,眉宇间悬挂着满满的疲倦,小手中捏着一把樱花,捏不下了樱花便往下掉,一朵朵落在地上,白白的,纯纯的!
她想到了那年,那年在这樱花树下,莲儿在这里跳舞被皇帝看中,是皇帝亲手抱着她走出景仁宫的,那年——如此美好,记忆犹新!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竟撕扯起来,她疯了一般的狂抓着,樱花树枝划伤了她的手,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狠狠的撕扯着那樱花树枝。
含烟从屋里出来看见着一幕,忙上前阻止:“娘娘,娘娘您不要伤害自己啊!娘娘。”
陆元香被她拉住了,只得停了下来,恨声道:“我没用,我没用,都是我没用,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用。”
含烟凄凄道:“娘娘,娘娘您不要这样子,不怪您,这不怪您。”
洁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一把抱着了陆元香,哭着道:“姨娘,姨娘我额娘去哪里了?额娘她去哪里了?我为什么找不到她?”
陆元香低头看着她,缓缓蹲下身为她楷泪:“洁儿,洁儿乖,洁儿不要哭。”
洁儿轻轻点头:“姨娘,姨娘你告诉我额娘去哪里了好不好?我昨天醒来就没看见额娘,我问宛兮了,宛兮说额娘去皇阿玛那里了,可是我今天还是没看见额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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