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般点了点头,又道:“芯儿,原来魏太医是你大哥,你怎么一直没有与朕提起过?”
魏妍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旋即又带了几分悲凉:“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气,至于大哥身份,不是臣妾不告诉皇上,是大哥不想让众人知道,大哥是父亲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曾毒害过臣妾与兄长,大哥不愿提起自己的身份是为了避免想起曾经那些伤痛的往事。”
皇帝好似叹了一口气,慨然道:“原来如此,竟是你兄长,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含笑道:“芯儿,你知道吗?咱们的琰儿会叫皇阿玛了。”
魏妍芯温婉笑道:“真的?琰儿这孩子,先前谁都会叫,就是不叫皇阿玛,到真是皇上这个皇阿玛当的不合格。”
皇帝温润笑道:“你都不知道,琰儿叫朕皇阿玛的时候,朕有多高兴,芯儿,这几日你好好休息着,今年的中元节就不在宫中做法式了,朕带你和玥儿她们去民间放花灯。”
魏妍芯嘴角扬起一朵儿花儿似得笑纹,如绽放灿烂的红玫瑰:“好,玥儿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玩,如今雪儿也被她带的差不多了,待琰儿长大,可不许这般胡闹。”
皇帝抚着她清秀的面庞,声音沉沉入耳:“她们还是孩子,孩子喜欢玩多正常的事儿,朕小时候也很喜欢玩啊。”
魏妍芯沉沉一笑,似想到了什么,眉宇间不自觉多了几分疑重:“皇上,有句话臣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帝温和道:“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当讲不当讲,你说就是。”
魏妍芯凝了凝眉,轻轻道:“皇上当真以为恂嫔的死是宫中奴婢所为吗?”
皇帝眉心一挑,疑问道:“怎么?你觉得另有其人?”
魏妍芯清宁的眸子一转,已带了几分远思:“宫中太医院都没有蟾酥,那个奴婢怎么会有呢?恂嫔的死,或许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皇帝忙道:“是谁?”
魏妍芯回眸看着他,沉稳道:“臣妾说豫嫔,皇上信吗?”
皇帝微微一惊,眉宇间挑起深深地疑问:“朕看她们两个平日里相处的不错,豫嫔为何要毒害恂嫔?”
好似想到了什么伤心事,魏妍芯眉目间勾起缕缕忧伤:“豫嫔毒害恂嫔,本意是为了陷害臣妾。”
皇帝的手一顿,落在了她的肩头:“豫嫔进宫时,你身处冷宫,你和她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她为何要陷害你?”
魏妍芯看着他,犹豫了片刻道:“她进宫就是为了要对付臣妾的一部分,皇上,您怀疑过豫嫔的身份吗?”
皇帝甚惊,忙不失迭地道:“豫嫔的身份?她是前朝和珅之妹,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朕对和珅一直宠爱有加,朕不信,他还敢欺骗朕。”
魏妍芯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随即便消失不见,和珅是皇帝的宠臣,若是揭发了碧月的身份,皇上颜面何存?又怎么下得了台阶?碧月的心思真是细密周全,她一步一步都算的如此准确,让她无从下手。
和珅,这个皇帝无比信任的宠臣,这个史上有名的大贪官,这个非常强悍的靠山,他与碧月一唱一和,纵容碧月做事越来越过分,她该怎么办?要如何应付?有什么办法可以一石二鸟?
皇帝敏锐的瞥见她嘴角一闪而过的苦笑,下心莫名的慌乱,轻轻握住她的手:“芯儿,芯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朕,你告诉朕好不好?”
魏妍芯眉宇间闪烁着忧愁,抚了抚他的手道:“皇上,臣妾与豫嫔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永远都无法抹去。”说到此,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臣妾与她昔日还是好姐妹,却为一个“情”字反目成仇,可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皇帝好似明白了几分,口吻不禁淡了几分:“你是说七弟?”
魏妍芯缓缓站起身,一手轻轻抚着腹部,漫不经心的走着:“一切事情终究与王爷扯不开关系,纵使他已经看尽繁华,选择了一个平凡的日子,可是咱们,却为了过去要斗的你死我活。”
皇帝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语意沉沉:“一切与七弟有关的事朕都不想再追究,朕已经对不住七弟了,朕不能再对不住他,他不愿回京,朕不勉强他,只要他过的幸福就好。”
魏妍芯清浅一笑,笑意却带着几分苦涩,不想再追究,到底是为了王爷还是为了和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