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众人表情严肃。沐白珏拿着谋士们花费了数个日夜仔细斟酌拟好的檄文,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读着。
言辞若是太过温和,反而会让人觉得怯懦,取得相反的效果。但言辞若是太锋利,真的惹怒了郑国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沐白珏不知道的是,他的考虑完全多余了。郑瀚洋正等着一个发兵的理由,哪怕是沐白珏对郑国讨要一金币的赔偿都行。
沐白珏放下了檄文,忍不住心头的怯懦道:“不行。这样的话,万一引起郑瀚洋暴怒,那就便宜了夏伊墨了。这样吧,重新拟文,只提孙明诚的罪状,先不要把矛头指向郑国。”
……
“哦?很好。林学士,就以韩国开罪我大郑供奉为由,下战书吧!”郑瀚洋放下文书,冷声道。
……
六人跟随李衍回到泉阳城靖良府后,受到了郑靖良的热情接待。不久之后,就传来了郑国向韩国开战的消息。郑靖良作为沙耘的副将,挑选了十个门客,同李衍七人一道赶赴战场。
……
临渚城是郑国南拒楚国的七座要塞城池之一。七座城池里面,其中三座本由沙耘将军所统领的飞骑军镇守。如今大规模的军力涌入,飞骑军以全部驻扎到了临渚城,另外两城则是交由其他两路大军镇守。
临渚城内校场无数,将士们尽皆士气高昂。在国泰民安的时代里,想要爬上军队的高层是不可能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战胜而归,所赏赐的奖励便已足够衣锦还乡颐养天年;若是建得一定的功勋,那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了。
十一月份,临渚城已经下了第一场雪。前朝诗人岑申曾在这里写下了“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的千古名句。
然而临渚城内的无数校场之上,将士们如火如荼地操戈演练着,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寒冷而有丝毫怨言。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想建功立业,每多演练一次,至少在血浸黄沙的战场上活下来的概率能够多上一分。
沙耘并不是个贪图享乐的将军,与将士同乐。某处校场边缘,一顶破旧感十足的帐篷里,沙耘以军中的礼仪接待了郑靖良、李衍共计十八人。
沙耘官场也混过,沙场也战过,对这个风评“良好”的二皇子并么有什么好感。他甚至有点反感郑瀚洋把皇子送到沙场之上磨砺——飞骑军一兵一卒,在他眼里都是亲兄弟。他可不想把兄弟的命,交到一个毫无统军经验的皇子手里。
更何况郑靖良此番前来,还带了两个看起来很娇弱的姑娘,和十五个像是江湖混子的人。
打心底就对郑靖良有所成见,郑靖良在席间说的一切也都成了纸上谈兵。沙耘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把郑靖良安排成一个没有兵权的副将。
帐外喧哗起来,沙耘眉头一皱,问道:“帐外何事?”
传令官闻言,快步走入帐内,拜道:“回禀沙将军,常副将和钱副将想要较量一二。现在两个师的兄弟们正在下注!”
沙耘眼前一亮,这倒是个立威的机会,让这个皇子看看军营的残酷,断了他那些幼稚的念想。沙耘笑了笑道:“殿下可有兴趣观摩一二?”
郑靖良本就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况且军营里的伙食也并不精致。他早就想结束这个没什么意义的接风宴,独自统率军士大展宏图了。郑靖良当即抱拳道:“那就劳烦沙将军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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