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男子“不吝赐教”道,“老虎皮毛的花纹华美,而这清倌儿的身子美得跟白玉一样,所以就被称为白玉老虎了~至于她本来的名字,倒是没人知道了。”
“原来如此,那这头牌倒是有点意思了。”李衍点了点头,这等放肆的言语要是落入了楼下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耳中,少不得要被口诛笔伐。
“她那身子嫩得都挂不住衣服,比那水里的鱼儿还滑溜。”锦衣男子如数家珍一般继续介绍着,“至于她的玉人吹箫嘛,嘿嘿嘿嘿,那可不止是用耳朵听眼睛瞧的。”
“哈哈哈哈!多谢指点,看样子兄台也是过来人啊。”李衍不吝啬自己的吹捧,举杯道。
锦衣男子虽说腰缠万贯,但他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能过过嘴瘾,让旁人以为自己真和那名号白玉老虎的清倌儿有过什么故事,也算是长足了面子。李衍的“过来人”三个字没有点明,落在锦衣男子耳中却也十分受用,一边举杯一边道:“彼此彼此,客气了。”
二楼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声还在继续,苏灵儿有点恼怒为什么这个清倌儿和自己一样是个白虎了。苏灵儿被李衍搂着,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索性将头埋进了李衍怀里。
帘幕终于拉开,楼下整齐划一地传来最后一声咽唾沫的声音,楼上也停止了议论,整个清风楼安静下来。白玉老虎自帘幕后方缓步走出,倒也真是风华绝代,那气质和身段,似乎和楚国女帝楚青尧有得一比。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胃口,女子的容貌非要分个高下也是极难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她带来的感觉太像楚青尧,李衍的目光并没有过多停留,埋头贴近苏灵儿的耳朵道:“这世间怕是没有比你更美的白玉老虎了。”
白玉老虎和其他的倌儿并不一样,虽然没故作清高裹上不合季节的棉服,但那一袭淡青色的罗裙将手腕乃至于小腿都掩盖起来,只可见那一双洁白无暇的赤足。罗裙并不厚,走动间时不时紧贴肌肤,勾勒出的曲线让人浮想联翩。
苏灵儿充满敌意地看了一眼这个头牌清倌儿,听到李衍的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谁知李衍一脸猪哥相地补充了一句:“这不能挂住衣服吗?哎!言过其实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郭东明也不好意思大声吆喝劝酒了,一脸扫兴,只得四周扫视着。见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这白玉老虎,郭东明只觉无趣。应天途也叹了口气,对着郭东明一举杯,二人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喝着酒。
那白玉老虎深谙男人的心理,并没有说什么场面话,自袖中取出一只箫来。她故意取得极慢,一楼看不细致,但坐在二楼的人全都擦亮了眼睛,死死盯着袖口处一闪即逝的几寸风光。
幽幽的箫声响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曲子改编自前朝亡国君主所填《玉树后.庭花》,《玉树后.庭花》被视作亡国之音,传唱自然是死罪,被白玉老虎改编过后合乎律法,这些文人墨客也能听出其中的意味,自以为是高山流水的知音,不管真情还是假意,一个个泪湿青衫。
其中以沐白霜的表演最过浮夸,他不屑与那些富商落座二楼,而是和一群酸丁们同坐一楼。李衍看了一眼酒杯中不断颤动的酒水,不禁咋舌——这货就算为了博美人青睐以头撞柱,也不至于这么拼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