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未来的十天之内,又再有四名官员被杀,下场和铁刚一模一样。出乎李衍意料的是,凌寒宇的口碑居然因为自己这十天的所作所为忽然调转风向好了起来。
许多无意仕途的文人可不管凌寒宇曾手刃韩泰清的事,纷纷檄文赞颂凌寒宇惩奸除恶,指责邪王应天命杀人如麻,一时间竟然在迁客骚人圈子里形成一股热潮。人总爱标新立异,单凭笔杆便把凌寒宇洗白,这足以满足某些人的虚荣心。
夏伊墨本来放出了许多诱饵,导致凌寒宇三人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两个鱼钩一个被废一个远在东边,凌寒宇三人动起手来也舒服了不少。应天途在三人中扮演着扫尾的角色,郭东明、凌寒宇先挑,挑剩下的应天途照单全收。
一时间四个绝世杀手杀得韩国上下官员无关派系与德行,尽皆风声鹤唳,生怕下一秒就大祸临头。夏伊墨也没想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更想不到那个本该重伤难治的应天命居然再度神气活现地行凶杀人,只得和韩玄裳居于深宫,由黄迁寸步不离护卫。
李衍所杀的清官尽皆是沐白珏倚重之人,比起先前那些被凌寒宇杀的偷奸耍滑之辈,更让沐白珏感到受伤。自己平白无故折了个儿子不说,那应天命把气撒错地方了吧?
沐白珏两眼一翻,嘴里碎碎念道:“霍嵩……霍嵩和钱……钱森崇是……是夏伊墨的人啊!冤有头债有主,你杀我的人……咳咳咳……杀我的人干什么?”
一个谋士连忙宽慰道:“丞相节哀,夏伊墨那边这几天被转轮王他们三个杀了十多个人。”
沐白珏面上悲切之色不变,不过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狠声道:“果真?妈的,这个贱妇,看她还敢不敢隔岸观火!”
沐白珏这些话李衍是听不到了,李衍若是知道自己的行为无意间造成了这般效果,心底一定会乐开了花。李衍一路北上杀了五人,算算日子霍嵩也该反应过来往自己的方向赶来了,于是不再停留,乔装打扮准备养精蓄锐杀回郑国。
陆博城被攻陷之后,由秦晴月和艾青作先锋,飞骑军乘胜追击,不久后便再度攻下了陆博城后方的巨榕城。李衍如今身处秦关城,与巨榕城隔城相望。
玄晶棺用黑布包起来依然特别醒目,能趁着消息传达之前一路蒙混到秦关城已是不易,李衍可不指望能不动兵刃安然出城。
秦关城内民生凋敝,许多人都收拾了细软逃往内城,如今还在秦关城内的,大多数是不愿意离开故乡的老人以及少数自内城赶来摸钱的人——秦关城这么大个地方,总有许多值钱的物件遗落。
李衍在城墙外数里的一个茶铺喝着粗茶,忽然听到军号声响起。一个满脸风霜的老者也不着急收茶钱,坐在覆了一层包浆的太师椅上不动如山。他自知没几年可活了,不愿颠沛流离客死他乡。
“快走吧,年轻人。这怕是我这辈子冲的最后一杯茶了,就当我请你了。”只要茶铺中还有客人,老者每次听到军号声响起都不忘出言提醒。
“茶钱先赊着,下次再给如何?”这个年轻人忽然挺立起来,左手凭空出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剑。
“呵呵,像你这样的修者我见过不少,投军之后就没见过几人回来。行吧,账我记下了,下次见面结清。”老者还以为眼前之人是怀着一腔热血报国参军的青年。
“茶很不错。”
“几十年了,除了泡茶啥也不会。你要能活着回来,不嫌弃的话就再来坐坐。”
“还能喝到这茶吗?”
“能。”
“好!我去了。”
“路上小心。”